急救后的芮莹,生命跡象稳定了,被送去病房。
我一直在芮莹床边守着,直到深夜她才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后,迷茫的看着我,嘴唇蠕动几下,却没说什么。
「你这个王八蛋!」我恐惧不安的情绪上涌后,化为了愤怒表现,「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知道我看着你满身是血有多害怕吗?」
「你怎么可以……」怒吼完之后,我是止不住地哭泣,「你真的……捨得离开我吗……你故意把我支开的是吗……」
她看着我很歉疚,「梓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真的只是想睡觉。」
「后来却突然好不舒服,一种强烈的恐慌感侵袭我,我觉得自己好像被甩到空中,脚踩不到地板的感觉……我不晓得怎么形容……全身都像被我焚烧一样疼痛……」
「然后身旁好像有许多人,一直叫我赶快去死,说我没有活着的价值,说我一直给你添麻烦……本来我只是想泡澡放松自己而已,我也不晓得我什么时候拿着水果刀进去浴室的……」
我抱着她哭了好几分鐘后,我劝她住院治疗,她症状真的变严重了,可是她不愿意,她觉得医院的环境好压抑,更让她感到窒息。
我说我有查到一个不错的疗养院,有漂亮的房间、专业医疗、广袤的自然环境,对于病情应该很有帮助,问她要不要去住看看?
她还是拒绝,她就是不想去任何有「治疗」名义的地方生活。
「那我们离开台北,去中南部生活,好吗?」我仍然努力找方法,「我们可以去南投、屏东或台东,去离岛也可以,换一个环境居住。」
「那房子怎么办呢?」
「反正没贷款,我们去中南部旅居一段时间,之后再回来也可以啊!」
「让我考虑考虑,可以吗?」
因为这时候的我,不知道她内心的死意有多坚决,所以我妥协了,我不敢太过逼迫她,一切都顺从她。
我不知道没有强迫她住院治疗,是给了她结束自己的机会。
芮莹只住院两天就回家休息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过多而已。
回家的那天夜里,她把我压在身下,听着我的呻吟,在我高潮进入空白期的时候,她在我耳边说了些意义不明的话。
「活着的好处,大概就是能听你淫叫……没在家里死成也好,房子才不会变成凶宅,还可以卖掉。」
我停留在高潮的馀韵里,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只能喘着气,双手紧紧抱着她,「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卖房子……」
「没什么,傻老婆,我很爱很爱你,你知道吗?」她含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呢喃着。
她的语气让我有些不安,我焦急的表现爱意,「我知道啊!我也很爱很爱你,我只有你了呀!」
她埋在我体内的手指,又开始缓缓抽动起来,「你还有爱你的哥哥和父亲……林哲宇也很关心你……」
「哥哥他们也很关心你……啊嗯……你……」我话还没说完,她就用吻堵住我的嘴,让我只能沉醉在情慾里,忘掉自己本来想说些什么。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绝望,让我觉得了无生气的感觉,我内心的不安与恐惧,一直在蔓延,但我却不知所措,不晓得如何是好。
翌日清晨醒来,芮莹竟然不在我身边,我焦急的在家里到处找,却都找不到她,我打她电话也都是关机,传讯息也没回,我打开定位软体也查不到她的位置。
我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梳洗乾净,穿上衣服奔往警局报案,虽然芮莹失踪不到24小时,但她有严重自杀倾向,不能让她不见太久。
我也打电话给哥哥,拜託他找人帮忙。
这时我才知道,休学回台北生活的哥哥,在帮派里面很有份量,他发出召集令,立刻就叫了上百位小弟去寻找,却都没找到人。
最后是警方沿街调阅监视器,发现她离开社区后,开走停在路边的一台老爷车,那台车最后消失在山区里,只能继续搜山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