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金麻瓜,第一次跟着父亲来到隐身于山中的寺庙,听说有一个老和尚能为他人解忧,于是,我们父子俩准备好行李徒步走了四天三夜,走到半路时,来到一座清澈的溪流旁准备扎营,当黑夜来临时,我的老毛病又发作了。
一名披头散发的女人独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啜泣,她的悲鸣声源源不断地传进我的耳洞里,真不知道到底在哭三小?
年仅十岁的我趁父亲熟睡时偷溜出来,跑到溪流边眺望着眼前的女人:「喂!你在哭什么?」
独坐在大岩石上的女人,不转头、不回话继续驼着背啜泣,她如白雾般的身躯几乎快要跟周遭景色融为一体。
「喂!我问你在哭什么,你应该要回答。」
独坐在岩石上的女人似乎有了一点反应,她停止啜泣缓缓转动起头部,动作非常缓慢地一百八十度慢慢转,挺起咔咔作响的身躯慢慢走进清澈的溪流中,一阵阴冷的怪风徐徐吹来,披散的黑直发跟着吹起,裸露藏匿在发丝下半残半肿的脸蛋,挪动起如白雾般的身躯缓步走来:「来!来姊姊这里,姊姊在这里好寂寞。」
「噫!」我吓得当场尿湿了裤子,赶紧拔腿狂奔。
「别走!我好寂寞,留下来陪陪我。」脸蛋半残半肿的女人,伸长一双泡烂的双手紧紧跟在我后头跑,她如鹅蛋大小、佈满血丝的眼眸流露出「坚持」两个字,看来已经身心空虚已久需要童男来滋补……飢渴的簫查某?!
「不要啊!」我流淌着害怕的泪水,拼了命的想跑回营帐却不小心被滑溜的小石头给绊倒,上半身霎时往前飞扑出去,两边的膝盖一霎时磨破了皮,痛的趴在滑溜的小石头堆嚎啕大哭,勉强站起身时,背后传来那女人的啜泣声:「不要!不要找我。」害怕的捲起身躯,双掌合十狂唸起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之类的祝祷词。
「抓、到、你、了。」寂寞难耐的女人飞快地扑了过来。
我捲缩着身躯持续唸着阿弥陀佛,期盼慈悲的佛祖能前来救助。
半残半肿的女人开心的准备抓起男童时,溪流的周边开始起雾,薄薄的雾气一下子扩散开来,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惧霎时涌上心头,感觉大事不妙的感觉,背后传来非常细微的怪声响,好奇的转头一看,吓的僵在原地吭不出「救命」二字。
隐居在溪流里的水鹿愤恨挥舞起头顶上的犄角,随着雾气环绕之下变成庞然大物,抬起修长的右前脚,把眼前的女人当作苍蝇般踩扁,碰一声激起大量的溪水,牠张开佈满獠牙的大嘴一口吞噬掉被踩扁的女人,脸色发青发白勉强嚥下肚,突然,耳旁依稀传来宏亮的哭声,瞥头看向体型如一粒米大小的男童。
「爸爸~~爸爸~~」我全身湿漉漉攀在大岩石旁啜泣。
佇立在溪流中的水鹿缓缓缩小起庞大的身躯,像一隻路过又无害的小动物走到男童的身边,轻轻用鼻头触碰一下他的屁股,用眼神示意跟我走,打算把他引到安全的岸边。
攀在大岩石旁的我看了水鹿一眼后,小心翼翼地松手攀上水鹿柔软的毛皮上,藉由牠的帮助离开了高涨的溪水,一到岸边的剎那,夜晚的凉风徐徐吹来,忍不住打了一声响亮的喷嚏,身体逐渐发冷打颤起来。
跟在一旁的水鹿默默凑过来,将柔软的毛皮紧贴在他身上,想要帮他驱走寒意。
「哈啾!」我再一次打出宏亮的喷嚏,透明黏稠的鼻水缓缓溢出鼻孔外头,挪动起沉重的步伐想去溪边洗鼻子,突然,眼前冒出一片绿沉色叶片。
跟在屁股后头的水鹿,叼着绿沉色的叶片往男童怀里塞。
我看着中间有粗梗的叶片发呆了几分鐘,勉强拿来擤一下鼻涕,脆弱的鼻头当场擦破皮胀红起来,痛的眼泪再次溢出了眼眶,觉得今晚真是有够倒楣。
跟在屁股后头的水鹿伸出滑溜的舌头,想帮男童的鼻子呼呼。
「好痛!」我伸手挥开水鹿的脸庞,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瞪了牠一眼,扔下沾满鼻涕的叶片,迈开沉重的步伐折返回溪边,走啊走走了半分鐘,那一隻水鹿像隻跟屁虫跟着,故意加大步伐跑啊跑了几秒鐘,找到了父亲搭建的营帐,开心的溜进去,发现他熟睡的像一头猪不停打呼嚕,默默拉开他的右胳膊倚偎在怀里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