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吗?」溪澈一脸藐视起狗蛋,「你家那个壮汉也不可能像我爱妻,这样温柔伺候着我。」
「不准你批评白露。」狗蛋气的攥紧着双拳,「你这傢伙根本配不起我师弟,我师弟外貌如雏菊般可爱、心思如百合纯洁,他会选择你,一定是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很抱歉,我不会使用媚术。」溪澈不爽的反驳,「灌迷魂汤应该是你家媳妇会干的事。」
听到未过李家大门的媳妇被侮辱,狗蛋气的拎起椅子甩了过来。
「夫妻俩都一个样。」溪澈释放出群青色的妖气,一瞬间,把飞来的椅子削断成好几截的木块,迅速横抱起吓坏的爱妻离开饭厅。
正在小歇的老和尚打着呼嚕,完全没发觉外头已经响起开战的号角声。
「师兄,你冷静一点。」麻瓜捧着一碗饭菜直发抖,「有什么问题坐下来谈嘛。」
「免谈。」狗蛋怒气腾腾的衝了过来,一技直拳、一技侧踢、旋转一圈再来一技上勾拳,不断对着溪澈发动攻击:「我本来不以为意,如今我现在非常讨厌你。如果我师弟不是个软脚虾、弱到爆表的弱鸡,或许,还能去讨个看的顺眼的媳妇。」
这一句话深深戳伤了六年来的兄弟情,戳的心里一阵闷痛。
「你……好过分,师兄。」麻瓜眼眶霎时泛起泪光,推开溪澈的胸膛转身跑出云壤寺。
「师弟。」狗蛋的怒气霎时缓解下来,赶紧追了出去。
这六年来,两兄弟争执过好几次,但是,不管怎么吵都一定会和好;对麻瓜来说狗蛋是他最尊敬的师兄,对狗蛋来说麻瓜是他可爱的师弟,如今因为那一件事情,兄弟之间的感情似乎有了一条无形的裂痕。
「师弟!」狗蛋一边追一边喊,伸长着胳膊想抓住师弟的衣裳。
跑在前头的麻瓜,难过的闔上眼皮尽全力奔跑,突然,其中一隻脚不小心被凸起的小石头给绊倒,整个人狼狈的扑倒在地上,手中的饭碗也跟着打翻,趴在地上不停的啜泣。
「师弟。」狗蛋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蹲下身看着师弟因啜泣而一颤一颤的背影,难过的抱紧他的腰桿子,语气中夹带着一丝丝的哽咽:「对不起,麻瓜,我不是故意要这样讲你,我只是怕你又被伤害。」
两兄弟第一次抱紧着对方,不再压抑的大哭一场。
暗中观察这一切的溪澈,对于狗蛋的讨厌略微减少一些,第一次感到十分愧疚。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露听闻熟悉的哭声匆匆赶来,佇立在又粗又硬的树干上,瞥头看着沉默不语的溪澈,视线移到正下方,发现那两人怎么哭成一团了?
「白露,或许你说的对,我真是个变态。」从未深切检讨过错的溪澈,意外的承认自己是一个变态。
尚未釐清真相的白露,满头掛着斗大的问号,心想现在是怎样?
结束掉一场无意义的兄弟鬩墙的戏码,狗蛋牵着麻瓜的手,一副相安无事步行在偌大的草丛间,感觉回到了美好的童年。
「师兄。」麻瓜嘴角勾起一抹糖蜜般的微笑,勾住师兄的胳膊撒起娇。
狗蛋神情一下无奈又一下害臊,摩挲着师弟的脑袋瓜。
「他们也靠太近了吧。」白露快步在树干之间移动,恨不得立刻分开他们俩,瞥头看着无动于衷的溪澈:「喂!平常的你,看到这一副景象都不发飆吗?」
溪澈一脸沉默跟在后头,单手按压在闷痛的胸口:「我不想……再看到麻瓜难过了,他是我妻子的家人,必须学着和平相处。」
「你头壳是不是有撞到?」白露冷冷的吐槽,「你不是很想干掉老子的狗蛋吗?」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燃起,两个老大不小的男人,第一次非常和平又和谐对望着彼此,互看许久,双方感到一阵鸡皮疙瘩,各自转过身搓着发毛的胳膊。
原本,在偏殿里小歇的老和尚打个哈欠、伸展僵硬的筋骨,看着两位徒儿感情融洽的一起分工做着杂事,顿时,欣慰的唸起阿弥陀佛,迈步走进正殿里准备打坐唸经……
「你们俩快过来,该是静心的时候了。」
师徒三人各坐在竹製的垫子上,闔上眼皮朗诵着经文,全身放松的开始打坐。
虽然,成年后的两兄弟各自选择不同的感情对象,彼此之间的兄弟情也依旧紧密,算是吧……?
「天都黑了,为什么还不离开?」狗蛋板着脸孔,把师弟给护在后头,瞪着死赖着不走的溪澈。
溪澈一脸淡定亲下背后的湖水绿色丝带后,松开手往前方的半空中一扔,湖水绿色的丝带像是拥有自我意识,轻轻贴在爱妻的嘴唇上,心满意足的转身消逝在幽暗的森林。
麻瓜害臊的僵在原地,胸口的心脏噗通直跳:『这是吻别的意思吗?』
不管,爱妻的家属有多讨厌他,他依旧每日厚着脸皮来拜访,日復一日之下,似乎有了一点被接纳的跡象,狗蛋不再扔掷竹製扫把或椅子,但是,不准批评他未过门的老婆,至于,老和尚是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唸着阿弥陀佛,三人一妖慢慢学着互相包容……
唯一无法擅闯佛门圣地的白露,日復一日寻找着可以溜进去的方法,这一切都是为了心爱a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