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看他一眼:“当然可行。过往中有不少对公众大规模催眠后,造成公共危害的例子。比如一个美国歌手在休斯顿举办的演唱会上所造成的踩踏事件,他在现场通过各种心理暗示达成某种催眠效果,最后造成八人死亡的结果。只不过和目前的案子有些区别。”
陈迦朗:“一对一和一对多。”
钟晚点头:“没错,但是催眠具有极强的诱导性,人很难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催眠。能做到这个的人目前为止也屈指可数。”
“你也不行?”
“我也达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钟晚感觉在她说出自己也达不到这种程度后,陈迦朗看起来有些遗憾。
简单来说就是,眼里燃起的雀跃的光暗淡了。
她有些想笑,靠着椅背环臂看着陈迦朗:“心理学到底给你留下了什么样的刻板印象?”
闻言,陈迦朗非常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抬头看向她:“操控全世界。”
钟晚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请不要妖魔化心理学。”
“正常情况下的催眠,要求被催眠者对于催眠者有足够的信任。”钟晚看向放在桌面上的资料顿了一下:“更遑论催眠者的指令是让他杀人。”
“如果按你这个方向继续推论下去的话,那就是这几个行凶者都对背后这个催眠他们的人有很深的信任。再结合这大概率是一起连环案,也就证明在他们背后的是同一个人。”陈迦朗说完皱了皱眉头:“可能吗?”
钟晚将面前几个行凶者的资料推过去:“查一查?”
陈迦朗点点头:“我联系花赫。”
闻言,钟晚一顿,思索了一下开口叫住了准备起身的陈迦朗:“还是先麻烦档案科查一下吧。”
陈迦朗看着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之后面上不显得笑道:“钟教授这是打算给档案科一个正名的机会?”
“只是想要制止你成为一个无良上司。”钟晚面色和煦的扯扯嘴角,拿着包起了身,向办公室外走去。
陈迦朗手里拿着资料迈了两步跟上,顺手还将钟晚办公室的灯熄了,这才走到她身边并肩而行:“那为了感谢你拉住差点做错事的我,送你回家作为感谢好了。”
钟晚摁了电梯,哭笑不得的撇眼他。
陈迦朗将她望过来,眉梢一动,像是再问她:有什么意见吗?
她收回视线长叹一口气的摇头,正巧电梯的提示音响起,她便先跨了进去。
只是不等钟晚在电梯中转身,身后那道高大健硕的身影猛地附了上来,将她径直的逼近了角落中。
钟晚只觉得后背贴着紧实的肌肉,看着面前电梯壁上隐约倒映出来的身后人的轮廓,头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陈迦朗和自己的体型差距。
这不是陈迦朗第一次离她这么近,但和之前在天台上的相拥不同,这一次身后人展现出来的是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即使磨砂材质的墙壁看起来并不清楚。
男人拿着资料的左手从身后伸过来,落在钟晚身侧的扶手上,空中着的右手绕到她前方,接着钟晚的下颚被男人修长的手指箍住,转向右侧抬了起来。
一个灼热深长的吻砸了下来。
她正面近乎紧贴着墙壁,身后是一堵结实且毫不退让的肉墙。仰头承受亲吻的姿势更是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像一只被困在狭窄缝隙中求生的动物。
为了呼吸到更多的空气,她只能张嘴试图喘更深的气,得到的却是捕猎者更深入的侵占。
陈迦朗原本游离在唇齿间的扫荡长驱直入,轻而易举的勾起钟晚口腔中的舌尖,两人交缠的唾液因为钟晚来不及下咽的动作,发出津津水声。
因为无法呼吸,钟晚下意识的抬手紧紧抓住身侧男人的左小臂,力道不小。修长的指甲嵌进肌肉里,因为相对的推力,她将自己更紧的推进了陈迦朗的胸膛。
这个功夫钟晚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陈迦朗身材不错。
肩胛骨透过后背的皮肉隔着两人的衣料抵着陈迦朗因为发力有些硬的胸肌,她抓着男人小臂的手遵循本心的用指腹蹭了蹭男人线条分明的肌肉,手感极好。
想必她后背紧贴的那处摸起来只会更甚。
陈迦朗本身个头就很优越,宽肩因为运动的关系很有包裹性,若有不明所以的人望过来,甚至一时间无法察觉这狭促的角落中竟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被放开的时候,钟晚甚至忘记该及时收回仰着的头,被逼出生理性泪水的眼尾红着。
陈迦朗说不清楚这个吻是带着怎么样的情绪,大概是从钟晚说不知道会不会喜欢自己开始,他心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
让他想要讨回来。
但从钟晚下意识的贴自己更近开始,陈迦朗只觉得堵在心口的东西轰然倒塌,好像不重要了。
他低头看着被整个罩在自己怀里的人,用指腹蹭过被自己亲的泛着水光的唇瓣,擦掉上面淋淋的水渍,漆黑的眸子紧紧锁在钟晚的双唇上,声音低沉像是明知结果但却固执的低语:“喜欢我吧,好吗?一点点就好。”
一点点喜欢,就够了。
“好,”钟晚抬眸望着他,看着男人一缩的瞳孔,在他与电梯角落之间转了身,手指落在愣住的男人后颈的发尾,仰头垫脚的将自己唇重新覆了上去,唇齿相贴之间,溢出低吟:“我悟性很好的。”
半晌后,从电梯出来的两人看起来与进去时没什么不同,只是陈迦朗微勾的嘴角暴露了他的愉悦的心情。
“监控怎么办?”难为刚刚钟晚被吻的七荤八素,还知道脸面这件事。
“特案组这点特权还是有的。”陈迦朗看起来像是在邀功。
偏偏钟晚完全不领情,将凑到自己面前的脸推了推:“以后注意影响,高低是个领导。”收回的视线在略过陈迦朗胸口的时候刻意地停顿了一下:“练得不错啊。”
几分钟前还在电梯里为非作歹的男人一愣后,顿时红了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