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学生吗?”裴望一瞥见他衬衫口袋露出的一角学生证,看边角颜色还是和自己同一级。
阮琚站直了身子,方便她进一步得出结论。
裴望一将他口袋的学生证抽出,缓慢地念出姓名,“阮琚...”她读完就抬头,努力将他与胸卡上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对上号。
眼前这人穿着松垮,身板却不单薄,能撑得起红色丝绸衬衫,鸭舌帽侧边露出的几缕头发发质不佳,说明他曾经漂过头发,发尾补上的颜色偏栗棕,耳朵上几枚耳钉亮闪闪的,衬得他有几分孱弱而不羁的少年之美,腰带和靴子都是第二眼才能认出的奢牌,顶多是个纨绔子罢了。
裴望一作顿悟状,百转千回地“哦”了一声,“你是...”她将学生证塞回他的口袋,趁机按了一把他的胸口,笑着接下去,“没本事养活自己,所以只能厚着脸皮用爸妈钱玩摇滚的叛逆期高中生嘛。”
阮琚被她说中,耳根当即涨红,半天说不出话。
“你还挺有意思的。”裴望一默默数着他的耳洞。年轻是实打实的资本,滚圈男人大都滥交,混得一身性病,她是从来不碰的,但眼前这个处男看着倒值得一玩。
“我是上次月考年级第三。”阮琚有些气若游丝,早知道就不和她卖关子了,害得自己被拐着弯骂了一顿,“在你转来一中之前,我一直都是第二。”
裴望一还在研究他的耳钉款式,敷衍地答道,“那你继续努力。”
阮琚拧紧眉毛,“喂!”
“嗯。”裴望一被他逗乐了,结结实实应下一声。
阮琚将随手抽出的漫画放回书架,深呼了一口气,“你和余确...那个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也没有要威胁你们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我知道。”
裴望一脚尖对着地板磨了两下,缓缓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呢?”
阮琚一时语塞,他还没来得及究出自己的行为动机时,裴望一便找上了他,他的目光虚焦地对准她的脸。
裴望一伸手摸上他的耳钉,冰凉的金属渐渐被她的体温捂热,他的耳垂柔软,再往下是凌厉的下颌线,裴望一就这样来回抚摸他的侧脸。
阮琚虽然对她的举动感到惊诧,但他没有反抗,他甚至略别过头,方便她的揉弄与轻抚。
裴望一小臂抬起,搭住阮琚的肩膀,他也跟着低下头,眼睛闭得颇为乖巧,眼睫毛密而长,这样一看,他终于与学生证的相片重合。
裴望一吻住他的嘴唇,阮琚口中还有薄荷润喉糖的气味,她像咬碎了一粒爆珠,收敛着呼吸细细品尝,她的指尖是他年轻的骨骼在燃烧,一寸寸地被她标记,点到为止才能有以后,她没再就着他的齿关打开而侵入,四片唇瓣只柔柔碾磨了几秒,她便脱身。
阮琚跟着睁开眼睛,避开裴望一红艳的嘴唇不看,他年级第三的大脑低速运转,终于还是在脸烧得通红时,宕机了。
裴望一手里捏着一枚从他耳朵上摘下的耳钉,这是他动情的证据,她笑得纯真无害,“现在我们是共犯了。”
“你可以就此写份心得体会交来三班。”
裴望一将耳钉塞进口袋,绕过书架便看见余确已经等候在原先那桌,她敛了表情,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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