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蓝别开了头刚要说话,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
“跑!”
他们俩牵着手换了个方向跑了出来,等确认安全,陶景湖看着于蓝道:“谈恋爱真好,对不对,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蓝蓝,我好喜欢你。”
于蓝不习惯这样的直抒胸臆,只点了点头。
陶景湖又想腻歪,碾着脚步挪向于蓝。
“好了好了,回去睡觉了。”今天已经是一日千里,超出了于蓝的认知,于蓝和陶景湖告别回了宿舍。
这只是开始,陶景湖是个很黏人很黏人的男朋友,于蓝实在是有点不适应他的粘腻,两个人并排坐着他也要胳膊靠胳膊腿靠着腿,于蓝个儿小又挤不过他,长条凳子被挤下去几次。
“你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吗?”于蓝坐地上垮着脸看他。
“我不是故意的。”陶景湖一脸惶恐拉她,他的行为皆出自本心,他爱于蓝,并且离不了她。
又是一年寒假,这年他俩都决定留校,不回家了,陶景湖亢奋非常。
“我们可以一起过年了哎?”
这是他们俩的第一次过年。
吃了水饺,外面的鞭炮声响起,两个人在桌子底下偷偷牵起了手。
“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年,我们以后还会过很多个年,一直在一起过年。”陶景湖郑重道。
于蓝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她的爱并不比他的少,这个聪明早惠的男孩子,她疼他爱他。
到了暑假,陶景湖也不准备回家,于蓝再次被他送上火车,陶景湖可怜巴巴地说:“我会给你写信的,你不要撕。”
于蓝连忙哄他道:“我当然没有撕,骗你的,我都倒背如流了,我背背给你听?”
陶景湖立刻喜笑颜开。
暑假结束于蓝回到学校,陶景湖竟然要送给她一块手表。
“不,这太贵重了。”手表是“四大件”之一,体面人家结婚才买的,哪有学生戴这个的。
陶景湖瘦了点,他伸出他的手,他的手粗糙了许多,他解释道:“这不是我用家里的钱买的,是我暑假拉煤挣来的,蓝蓝,它代表我的心,时间可以证明我对你的爱。”他总是这样,他爱于蓝,便掏心掏肺。
于蓝触动很大,并坚持要送一件回礼。
“你亲亲我就行了。”陶景湖不图她东西,只弯腰讨吻。
于蓝不答应,准备给他做件衣服,去供销社扯布,于蓝坚持要最好的。
“一毛二啊,一毛二就一毛二吧,”于蓝肉疼得很,“给他量量吧。”她给姊妹花五分都不舍得,给陶景湖花了这么多,某种意义上,两人是一种人,陶景湖个高,足足扯了两米布。
于蓝剪裁的时候陶景湖还要指手画脚。
“腰再收一下,好看。”
于蓝不同意:“放大一点可以多穿两年。”
“我又不会胖。”陶景湖不满道。
“好好好,收腰。”于蓝把绕在他腰上的米尺又收进去两指,感叹他真是爱美。
缝纫机要借用社团的,做衣服期间陶景湖一直陪着于蓝。
“你们山东女人都这么心灵手巧吗?”
“对,从小我们就被教育要照顾家庭做贤妻良母。”
“才不是这样呢!婚姻是两个人相互照顾!”
于蓝惯常哄他道:“我就说山东男人不能嫁,要嫁还是嫁你们那边的,会疼人。”
陶景湖立刻骄傲起来,孔雀似的:“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把家庭责任全交给你。”
于蓝调侃道:“这不就和你做大官的誓言冲突了?”
陶景湖愣住了,把于蓝逗的哈哈大笑。
时间飞逝,毕业分配陶景湖留校于蓝去了科研所,陶景湖第一件事就是又把积攒了几年的钱拿出来给于蓝买了另一件“四大件”——自行车。
“哎呀,你真是资本家的小崽子,花钱大手大脚的。”于蓝骂道。
“这样我就能每天都来找你了。”陶景湖认真道。
这是1965年,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