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打,不过先让我洗把脸。」不理会他们夸张的反应,冯立亚直接衝进厕所。
在厕所里,冯立亚仔细查看之前埋了阿水他们几个人的地方。出乎他意料,竟然都很乾净,完全没有修补过的痕跡。
难道说之前杀了他们的那一切都是幻觉?冯立亚紧紧抱着脑袋,用力的思考着。
重重的吁了口气,往好的地方想,至少我不是杀人犯。
没有杀人的感觉真好,洗把脸后,冯立亚准备出去告诉他们不打牌了,免得如果发现他们诈赌,真的要闹出人命。
怀抱着舒畅心情,冯立亚推开厕所门,却被迎面而来的一团不明物体打个正着。
他都还没来的及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股浓厚的腐蚀铁锈味已经先一步衝入他的鼻腔。
是一团血肉,不过冯立亚已看不清是什么部位了。
再望向大厅,彷如修罗场,血跡狂乱喷溅,阿水、林紫伶、阿猴等人,倒的倒,掛的掛,没有一个人是完整的。
怎么会这样?只不过去上个厕所,出来人就全死光了?这次应该不是我杀的吧?冯立亚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
不对,这个房间里,一定还有什么怪物存在,一念及此,冯立亚立刻警觉的四处察看。
突然,客厅的正中央,有一个浑身浴血,手里拿着棒球棒的男人,恶狠狠的翻着大白眼,瞪着他看。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冯立亚近乎哀求的说道:「可不可以不要再吓我了……」
那个混身是血的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很酷的抹去脸上的血水。这时候冯立亚才惊觉,那个人竟然就是他!
不对,应该说,是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只见他拿着球棒,遥指着冯立亚说道:「来吧,让我们一起杀了这些诈赌的猪。」
怨念!
从他空洞的眼神里,冯立亚查觉到极重的怨念!
甚至,他给冯立亚的感觉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拥有重度怨念的集结体。
看了看惨死的林紫伶等人,冯立亚不以为然的说道:「诈赌的确很可恶,可是应该罪不至死吧。」
「罪不至死?」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仰天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狂吼,血泪从其双眼流下,更添恐怖气息。
「如果罪不至死,刚才你为什么会杀了他们?尤其是你那爆头绝技,真的是让我叹为观止、佩服的五体投地。」冷眼看着他,男人扬起嘴角,笑的很诡异。
原来,真的有发生那些事情,不是幻觉。冯立亚急忙辩解道:「不,那一定是受到你的影响,不然我哪会这么衝动。」
「狡辩。」他几乎是用尽全身气力,对着冯立亚吼出这两个字。
简短又有力的两个字,重重的震撼到冯立亚的心灵。毕竟处在相同的情况下,他的确也是选择杀了林紫伶等人。
「那你呢?」沉吟了一会儿,冯立亚反问道:「杀了他们的原因何在?」
轻轻拭去血泪,男人放低声量说道:「好,我就全部说给你听,让你来评评理。」
「我叫做叫萧富贵,是一个富家子弟,从父亲那儿继承了许多家业,身价数千万,有个漂亮老婆、一对乖巧儿女,可以说是人人称羡的家庭。」
听他这么说,冯立亚不禁也想起了自己的家庭。
「起初,我非常用心于家传事业,也因为常常与客户至酒店应酬,因而结识了在酒店担任女公关的林紫伶。」萧富贵接着说道:「如果单纯论以姿色,林紫伶还没有我老婆来的美丽,不过她极为善解人意,懂得如何讨男人欢心,也因为她深諳男人心理,所以总是能够哄的我开心不已。」
「然后呢?」冯立亚问道。
「熟稔之后,林紫伶经常假借无聊之名,老是拉着我一起打牌,而最常见的牌搭子就是猴腮雷与阿水。」摇了摇头,萧富贵无奈的说道:「我不知道他们三人竟是合作多年而且默契十足的郎中团,专门以打麻将诈赌为生,而林紫伶正是他们这个集团里负责找冤大头的角色。」
「原来是这样。」冯立亚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开始他们故意放些甜头,让我赢了不少钱,等到我入瓮以后,便开始大力宰杀,赢光我的家產。」萧富贵语带哽咽的说道:「我原本只是想小赌怡情,奈何输了几次后,为了翻本,加上林紫伶在旁怂恿,我们愈赌愈大,先是现金、车子,最后连房子也输掉了。」
「唉,赌博真的是会害死人。」冯立亚感叹说道。
「期间我也曾经找来黑道朋友帮忙解决债务,奈何猴腮雷的黑道背景更是雄厚,逼的我几乎走投无路。」萧富贵接着说道:「面对这样的异变,我老婆一开始还会苦劝我回头,但发现事情无可挽救的时候,也带着小孩跑了。」
「唉,这也怪不得嫂子。」冯立亚摇了摇头。
「一直到最后,我才发现他们是郎中团,不过猴腮雷他们已经诈光我的家產,所以根本也不怕我知道。」萧同贵握紧双拳、气愤的说道:「为了能再和林紫伶他们打上最后一次麻将,我还跑去打劫,然后带着抢来的钱,与阿水等人再一次坐上牌桌。」
「这么夸张?」竟然还去打劫,这种电影情节里才有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冯立亚真的是难以置信。
「虽然他们也很纳闷我怎么还会有钱,不过林紫伶等人见钱眼开,心里打的主意是先把我身上的钱赢过去再说。」萧富贵冷笑道:「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我早已经打定主意,这将会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耍老千。」
「……」感受到他浓烈的杀意,冯立亚不禁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