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点点头:「但是从最有可能的查起比较有效率。」
也是。
布莱克决定努力克制自己下意识地去提问该隐的作法。
两栋穀仓相隔有段距离,两人不用沟通,同时就先往距离近的穀仓而去。
两扇式的墨绿色铁门已经锈蚀,铜锁也摇摇晃晃,该隐抬脚踹了一下就应声断裂。
等等、这还是算非法入侵吧--
布莱克在问题冒出口之前摀住了嘴。
该隐单手推开了一边的门,然后猛然窜了进去。
布莱克一惊,赶紧跟上该隐的脚步。
穀仓内虽然有小窗户,但是整体还是过于昏暗,让习惯了白天明亮程度的布莱克花了一些时间适应,加上因为开门而扬起的灰尘和乾草屑,刺激着他的眼睛分泌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只能看见两个身影相互碰撞。
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试图看清楚状况,但却不敢出声,怕自己干扰该隐。
七代、不对,是六代的。
该隐侧身闪过眼前的男性血族挥来的拳头,趁着对方的身体整个前顷,膝盖猛然向上撞在他的腹部,然后左手抓住对方衣领,向着穀仓内侧的墙壁摔去。
飞出去的身影微微弓起,减缓了撞击,但是力道还是大的让已经脆弱的墙壁碎裂了一块。
见该隐佔了上风,布莱克放心出了声:「该隐!」
墙边的血族起身之后,本来想再次扑向该隐,却因为布莱克的喊声停住了行动:「始祖--该隐大人?」
该隐没有回答是否。
但这名血族接下来的话,却让该隐和布莱克都一愣:「该隐大人为什么从永眠中醒来,让其他血族去袭击神职人员?我们不是与教廷签订和平协议了吗?」
「我们都误会了一件事。」该隐皱眉开口:「我不是袭击的主使者,而是受人之託来解决这件事的。」
那名血族愣住了。
布莱克恍然。
眼前这名血族也不是袭击的那群啊。
见该隐收起了敌意,血族才上前,向着该隐鞠躬:「对不起,竟然没有认出该隐大人。」
布莱克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却感觉到自己踩到了不是乾草的东西,低头一看,塑胶的一角露在杂乱的乾草之中。
「你也是来这调查那些袭击的血族的?」该隐没有回应他的道歉,只是问了自己在意的。
布莱克用脚去拨了一下乾草,约巴掌大的塑胶袋子完全出现。
「是的。」那名血族恭敬的说明:「我是冈格罗家族目前的当家,莫尔.冈格罗,受目前的五代族长唐纳德.梵卓之託,来调查这件事情到底是哪个氏族引起的。」
布莱克弯腰捡起了袋子,上面似乎原本贴着标籤,但是磨损严重,根本看不出写的是什么--虽然布莱克也不需要透过那个标籤,光看外型和其中一边有着两个像是吸管粗细的开口,他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冈格罗和梵卓。
该隐了然。
看来卡玛利拉--由七个氏族组成的密党依然健在啊。
该隐继续开口问:「你们目前掌握了多少?」
「只有这里--」莫尔回答:「因为诺菲勒家族只剩下几个后代,没有办法像以往那样收集情报。」
专门收集情报的氏族反而灭绝了,真是麻烦。
该隐嘖了一声。
「吸血鬼现在真的只喝血袋的血了?」布莱克抬头。
在场的两名血族同时望向他。
布莱克忍不住又退了一步:「我只是好奇--」
「神职人员?」莫尔嗅了嗅。
「只是修士。」该隐冷淡的瞥了布莱克一眼,很快的把注意力放回了莫尔身上:「能见梵卓现在的当家吗?」
莫尔连忙收回了自己对布莱克的好奇心:「当然没问题。」
该隐皱了下眉,追加条件:「先不暴露我的身分?」
「为了让剩下的卡玛利拉氏族间维持关係,唐纳德一直都有定期举行秘密聚会。」莫尔从口袋里找出了纸笔,写了一串地址跟时间日期,交给了该隐:「因为只有密党成员知道,所以就算变装进入也不会查身分。」
「嗯。」该隐接下。
结果两个血族都忽略了他的问题。
布莱克鬱闷。
莫尔眼见没有可以提供给该隐的情报,也不敢在该隐面前久留,迅速的鞠躬离开了穀仓。
该隐将纸收进了口袋,思忖着。
既然卡玛利拉还有继续运作,那这七个氏族可以说是没有嫌疑了,如果让该隐猜测,他会毫不犹豫地怀疑萨巴特--另外两个氏族所联手的魔党,但除了卡玛利拉确认运作之外,他还不能确定魔党是不是同样依旧存在。
总之,先去见过那个梵卓家的五代小鬼之后再说吧。
「该隐?」布莱克已经扔掉了手里的空血袋。
该隐转身向着穀仓外走去:「走吧,这里不会有线索了。」
大概是他昨晚的行动,让他们匆忙地拋弃了这个已经曝光的住处。
布莱克跟上:「那现在要去哪?」
「教会。」该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