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暑,天气一日赛一日的热了起来,便是静静坐着不动也能晕出一身的细汗,霍云容歪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多时辰的午觉,渐渐便出了一身汗,热得醒了过来。
扶光推门进房时,见到的正是她半醒不醒,迷蒙着眼睛四处张望的傻气模样,“醒了?”
“你去哪里了?”
扶光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头,半跪在床边,扶着她坐起身来,手掌覆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摸了摸,四个多月了,看着还不是很明显,衣衫一遮便瞧不出来了,“你睡前不是说想吃点凉的吗,我给你做了碗冰酪,你尝一尝。”说着便拿起碗,一口一口地喂着她吃了下去。苯魰蓶ー璉載棢圵:x#8497αd#239#261n.#169#119900m
吃完之后,身上总算舒服了些,午后闲来无事,霍云容有孕在身,做不得其他的,扶光便开始教她读书写字。
他灵智早开,昔年在荆山中,还未化得人形时便已知文晓理,此后又活了一千多年,读过的书,行过的路,见过的人,早已数都数不清,可以称得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识之渊博,别说是教霍云容这个小白丁,就是要去京中担任帝师也是绰绰有余。
不过霍云容瞧他那一手字,写得龙飞凤舞的,没几个是她认识的,也瞧不出好还是不好,气得扶光将历代名家的作品都摆出来,与他的字画放在一起一一比对解说,霍云容才似懂非懂的承认他好像是有些本事的。
不料他还顺杆而上,端起了架子拿起了乔,说要教她可以,但是依照礼节是拜师求学是要交奉金的,霍云容哪里有什么奉金交给他,扭头就要走。
他连忙把人拉回怀中,安安稳稳地坐好了,“夫妻一场,你腹中又有了我的孩儿,这奉金就不收了,不过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既是要读书识字,那么总得有个章程,赏罚分明才好。”
霍云容一听还有惩罚,当即问道:“罚什么?”
扶光微微笑道:“怎么不问问赏什么?这般不求上进,只想着要罚不要赏吗?”
霍云容哼了一声,说道:“你一定不安好心,要千方百计地想着法子罚我。”
扶光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捏着她的脸往上一抬:“好啊,我在你心中就这样用心险恶,整日只想着欺负你?”
霍云容往后仰头,挣开他的钳制,然后张开嘴,上下牙关一紧,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两人你来我往的闹了一阵,霍云容笑得满脸通红,被他逗出了一身汗,险些动了胎气,扶光连忙停了下来,不敢再惹她。
这读书识字的事自然也就这么定下来了,霍云容颇为聪慧,记心甚好,开蒙的文章跟着念过几遍便能记得七七八八,不过一月,已经能将所学的内容记得滚瓜烂熟。
就是那一手字,实在有些难以形容,扶光先是让她临帖,她握着笔立在桌前,神情专注,架势摆得十分足,写出来的东西不是多一横就是少一撇,歪七扭八,不堪入目。
扶光便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如何运笔发力、如何起承转合,如此练了半个月,总算有了点成效,至少能瞧得出横是横竖是竖了。
这一个多月过去,霍云容的肚子又大了许多,扶光不敢再让她久站,便让她坐在自己怀中写,抽空往那纸上看一眼,“写错了,少了一横。”
霍云容便转头亲他一口,然后又接着写。
过了一会儿,他又指着她新写的一个字说:“这个也错了。”
霍云容又转头亲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