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尔却来了兴头,红唇沾湿,笑得婉转妩媚。盘发微微散开,碎发翘起,知性随意从她浑然天成的气质中流出。
她扭头看向旁边的坐席,施施然俯身:“刚刚是钱经理也想请我喝吗?我先干了,您随意就好。”
陈思尔拿起酒瓶给对方客客气气地倒了半杯,又把剩下的全部倒进自己杯子里,酒液满溢出来,打湿了一小块桌布。
江衍眼眸一错不错地看着陈思尔倒尽瓶中酒入自己杯中,眼波流转地环顾全场,风情无限。
杯壁细而薄的曲面陷进江衍的手心,边缘在他虎口勒出痕迹,他咬紧了牙。
陈思尔再度把杯口掩到自己嘴边——
“别喝了。”
江衍手心一用力,剔透的酒杯就应声碎裂在他手中,崩了干净衬衫一身的碎片。
他掷开碎片站起身,低吼声里带着嘶哑:“陈思尔,你听到没有?”
上位者的气势顷刻显现,江衍和陈思尔遥遥相对,浓墨一样的凤眸凌厉迫人。
这威压陈思尔半点没感觉到,她忙着扯纸巾,擦拭自己的袖子和一截白得发光的手腕。
刚刚他突然发难,她一时执杯不稳,酒液不慎泼了出去。
“真讨厌。”陈思尔抱怨了下,把多余的纸巾丢还给易驰。
全场鸦雀无声,后排的职员战战兢兢,无一人敢注视这八卦因子外溢的一幕。
陈思尔重新抬起头,昏昧的灯光掩映,隔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她看不清对面的江衍,无意也不敢和他相认。
无人得见,高高在上的江总立于孤光之下,凤眸眼角晕开布满水汽的红,五官滞重地盯着陈思尔,结实漂亮的手臂肌群隐隐发抖。
“江总说什么?”陈思尔歪歪头,疑惑地问道。
玻璃碎片摁进手心,江衍握着桌角,偏开头没有和她对视,开口的声音轻得和神态不符:“你……陈思尔,你不能喝了。”
陈思尔微微皱眉。
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行为越界了,可实在是……江衍抹去虎口的血迹,看她一眼,低声道:“刚刚不是说不喝酒的吗?我替你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