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的笑了笑,安慰着说:“别怕别怕,那些死亡的都是重症患者,而且大多都是有其他疾病的,我身体好得很,而且不是重症,没事的。”
“我每天都在祈祷,希望你能平安回来,我和小满都等着你呢。”
“会的,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停顿一下,我又问道:“对了,应该快要到预产期了,你要不提前去医院吧?”
“这个你别担心,我已经预定床位了,后天一峰就接我去。”
“辛苦你了,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
安澜反倒怕我自责,安慰着说:“没事的,老公,我又不是第一次了,有经验了,嘿嘿。”
听着安澜的笑声,我却觉得有些心酸,顿时鼻头开始发酸。
我可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可是有些时候,就是无法控制。
缓了一下情绪后,我才继续说道:“孩子出生后,给我打个电话。”
“会的,对了老公,你给孩子取个名吧。”
“你取吧,我文化没你高。”
“小满都是你取的,我觉得挺好听的,还是你取。”
我知道安澜这是在故意让我开心,我也真的很开心,笑了笑说道;“那我想想……”
“嗯,你想吧。”
我看着救治中心里这一片的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忽然心中想到了一个词。
我随即对安澜说道:“如果是男孩的话,就叫茁阳吧!”
“茁阳,”安澜跟着念了一遍,又说道,“这名字好听,在阳光下茁壮成长。”
“还有层意思是,我希望这场危机给人们带来的死沉能够消除。”
“嗯,挺好。那要是女孩呢?”
我又想了想,说道:“女孩……女孩就叫佑怡吧。”
“嗯,我记下了,不过老公,你希望是男孩女孩呀?”
“我都喜欢,不过要是男孩就更好了,儿女双全了嘛。”
安澜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
安澜说着,突然“呀”的一声,惊道:“老公,刚才孩子又踹我了呢。”
“是吗?那他可太调皮了,等他出生后,我帮你教训他。”
安澜一直用一种诙谐且轻松的语气和我聊着,这和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但是我知道这是她故意的。
她不想给我带来负面情绪,也不想让我担心她。
我们继续聊了一会儿后,便结束了通话,我继续躺在病床上,与病痛对抗着。
就在我隔壁的一个大哥,又吐了,看见他吐了,我也有点忍不住。
隔壁那大哥好像比我的情况更严重,不过他硬是没有吭一声,一直硬扛着。
可是在医护人员来给他治疗时,他就忍不住了,告诉医护人员一定要救救他。
因为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他的妻子是个聋哑人,他还有个正在读高三的孩子。
孩子马上高考了,他得赚钱让孩子读大学,一旦他倒下了那么这个家就完了。
在这里的这几天我见了太多人间疾苦了,不管是有钱人还是穷困者,此刻都是一样的待遇,不存在有什么单人病房。
接下来的几天,依旧继续煎熬着,每天都有新的患者被送进来,每天都有死亡的。
我感觉我的情况好了一些,身体也没前些天那么乏力了,就连体热的感觉也好了许多。
可是那天中午,一个噩耗传来,那个送我大白兔奶糖的女孩,永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