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逃。”
谭癞子喉咙发干,嘴唇不停的抖动,杨光第将头探出柜台,在店招和竹筐的阴影中向外观察,赶紧伸手去拉他,“小心别让鞑子看着!”
杨光第挣脱开低声道,“外边亮堂就看不清里面,我们训练时试过好多次了,越靠里面越看不到。”
“那鞑子说不定就看得清,不然怎地叫鞑子呢!”
谭癞子反驳完,感觉在这么个小娃面前太怂有点没面子,一时又不知道怎么找补回来。
对岸传来了一声怪异的嚎叫,声音在两岸回荡,听起来像什么野兽,谭癞子没听过什么兽叫声,所以也分辨不出来。谭癞子又怕又好奇,见杨光第一直在观察,忍不住也把头探出了柜台,破竹箩筐首先出现在视线中,午后的阳光穿过箩筐的篾条,在柜面上拉出斑驳疏离的光影
。
方才杨光第说了之后,这些阴影让谭癞子颇有安全感,从箩筐的缝隙中往外看去,首先看到了河道,阳光从西面洒落在冰面上,明晃晃的有些耀眼。
对面的铺面中有两个游骑兵,包括那个旗总,二楼上还蹲着两个,各自准备了弓箭。
谭癞子看到安庆兵,心头稍微安稳一些,再往对面看去。对面的初家圈渡口也是集市,灰黑色的屋顶在阳光下拉出连绵不绝的轮廓,挡住了这方的视线,只有通往渡口的大道没有遮挡,光滑的石板映照着阳光,却没有
看到任何鞑子的踪迹。
等得片刻,一道阴影缓缓出现在石板路上,谭癞子全身一抖,下意识的缩了缩头,那道阴影在地面不停延伸,终于一个晃动的马头出现在视野中。
谭癞子不由自主的又抖动起来,多年来流传的关于鞑子凶恶残忍的传言,不停在脑海中浮现。那边的杨光第呼吸也急促起来,但仍在专注的观察。
心头的恐惧逐渐增加,谭癞子几乎忍不住要哭出来,他转头往杨光第看去时,正好看到那个火绳头子,已经一片焦黑,看不到冒烟。
“绳子没燃了。”
杨光第回过神来,赶紧低头吹那绳子上的火头,焦黑的火绳上掉落一截灰烬,接着明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去,冒出一阵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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