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我?!”
这句话,她说得嚣张狂肆之极,偏又有那份自信,即使是不认识她的人,都忍不住从心底相信她的话。
燕凤月这才稍稍放心:“那就好,娘相信你的本事,可也要当心些。”
宛若卿点点头,刚要再说些宽慰母亲的话,却听到有人跑了进来,叫一声:“九小姐可在屋里吗?”
宛若卿忙正襟危坐,和母亲保持一些距离,回头问道:“是谁?”
“九小姐,是奴婢,碧玉。”进来的是乔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恭恭敬敬地道,“宫里来了信,让九小姐明日到东宫一趟,太子妃想见您。”
太子妃?
宛若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找自己做什么?
太子妃是宛家长女,也是嫡女,乔氏所出,很早便嫁入东宫当了太子妃,平素和她也没什么来往。这忽然召见,莫非……和她这门亲事有关吗?
裴澧夜……
宛若卿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淡笑一声。
他引起的关注还挺多,若是情报无误,那倒也是个人物,想必谁都想收为己用。
正文奉诏入宫,冤家路窄
翌日一早,宛若卿用哀怨的眼神看了锦绣一眼,顶着一头珠翠,上了入宫的马车。
那小丫头说了,第一次进宫啊,得比往日更隆重。
她也不想想,顶着这一头珠翠,还得展示她的“独门绝技”,不让那些东西发出声响,她容易嘛她?
“小姐,您顶了我一天了,就算眼睛不累,脖子也该酸了。”马车内,锦绣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对自家主子哀怨的目光视而不见。
“你也知道我脖子酸,还给我戴这么多东西?”宛若卿瞪她一眼,这丫头差点没把整箱子的首饰都往她头上戴,居然还好意思在她面前笑。
锦绣刚要再辩驳两句,忽地只听到马儿嘶叫一声,车子一晃动,两个人就往车外面滚去。
宛若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车厢边缘,下盘一沉,伸脚勾住失去重心的锦绣的腰肢,稳稳坐回位置上。
“哎呀,这是怎么了,吓死人了。”锦绣摸摸快跳出胸口心,撩开车帘子看看外面,“车夫,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闷闷回一句:“澧王殿下的马儿惊了,冲了过来,吓着了我们的马。”
澧王?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这可真是冤家路窄,怎么昨天刚听说的他,今天就碰上活人了?
“殿下为尊,我们让让吧。”尽管心中有些不满,可礼还是得做足了,于是宛若卿不情不愿地开口,表现出大家闺秀良好的修养。
锦绣一听,就跳下车去,跑去“展现”自家主子良好的修养去了。
“小姐,澧王殿下听说是相府九小姐的马车,想见见你。”锦绣将帘子撩开一角,小声道,“小姐,他在车外了。”
宛若卿皱一下眉头,这个澧王,过几天不是要娶她了吗,这么着急,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吗?
她偏就不让他如愿。
“九小姐,既然在宫门口撞见说明我们二人有缘,不如现身一见如何?”外面男子的声音带着磁性,好似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宛若卿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回神,用极其平缓的语气道:“殿下,圣人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我虽有婚约,毕竟未曾成亲,此刻相见,于理不合,怕是要损了澧王殿下的名声。”
外面的男子似乎是愣了一下,良久没话传来。
“自古男子为尊,既然碰到了澧王殿下,我们理当让殿下先行。”她都把自己贬到尘埃里了,这个裴澧夜,应该放过她了吧?
宛若卿碰碰头上的金钗银钗,刚才车上这么一晃,不知道乱了没,还没给锦绣看过呢。没有鉴定过,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出去见人的,否则,她十六年的苦心努力,岂不毁于一旦?
正文宫中规矩,东宫传说
“既然如此,裴某就不强人所难。”好在这个裴澧夜倒也没有坚持,宛若卿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锦绣也上了马车,冲着宛若卿挤眉弄眼。
“干嘛,吃错药了,是不是我把凤钗插屁股上了?”宛若卿瞪她一眼,摸摸自己的头。
“都没有,好着呢。”锦绣嘟嘟嘴,小姐老是不相信她的手艺,她插的头饰,岂是那么容易就掉下来的?
“那你五官扭曲个什么劲?”
锦绣叹口气:“小姐啊,你是大家闺秀……”
“上吊也要喘口气,不让我爆爆粗口喘气,待会我真演不下去。”常年表现得端庄文雅,稳重低顺,不让她喘气,她就真的该去上吊了,“对了,到底什么事?”
锦绣一下兴奋起来:“小姐,姑爷好俊啊!”
切,她当什么事呢,俊不俊,与她何干?
“是真菌,还是细菌啊?”宛若卿翻个白眼,“昨天还劝我别嫁呢,今天恨不得自己替我嫁了,你这是见色起义啊?”
对于自己小姐偶尔蹦出口的奇怪词句锦绣早就习惯,一般都直接充耳不闻,找重点回话:“说真的,小姐,这回大夫人总算干了件人事。”
长得好看就算做了人事了,长得好看,也可以是草包,也可以很嗜血,也可以性/功能不健全的,好不好?!!
“九小姐,请换轿子。”主仆两人正聊着,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听上去,不男不女的,应该就是宫里的太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