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什么样的血腥狰狞场面没见过,还怕你一个小小的烂疮吗,点灯就是了。”裴澧夜皱皱眉头,说的倒全是场面话,心中却是浓浓的不信。
这个女人,一大早还好好地回门去了,结果晚上就头顶长疮脚底流脓,还带传染的,谁信啊?
“这……”宛若卿的语气万般为难,蚊帐里面的手却没停。
她知道裴澧夜武功高,怕是夜间能视物,不敢在他看到她人以后再有动作。即使在黑暗中,也一样。
“小毛,掌灯!”裴澧夜其实早看清了屋内的摆设,正和宛若卿猜测的一样,他确实黑夜中能视物。
不过,他自己看清楚了不算,他要让别人都看清楚,所以才命令掌灯。
“是,王爷!”小厮的话床来,火折子便亮了,屋内的蜡烛再次燃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裴澧夜靠近蚊帐,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他倒要看看,这个表情死板动作死板性格死板的王妃,如果被拆穿了谎言,究竟该是如何的惊慌失措。
好……期待呢!
正文帐中佳人,染了怪症
帐子一下撩开,床上的人儿双手捂着脸:“夫君莫看!”
“给我看看。”裴澧夜才不理她,拉下她挡着的手,看到她的脸时,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往日白皙嫩滑的右脸上,果然长着两粒拇指大小的烂疮,一粒烂疮已破,还流着脓黄的水,看上去恶心之极。
鼻尖仿佛还能嗅到那脓水的味道,裴澧夜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夫君,妾身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正让锦绣去找大夫来看看,不想夫君便来了。”宛若卿说得有些委屈,不过很快就大方得体地道,“惊扰了夫君,是妾身的错,妾身应该再坚持一下的……”
“算了!”裴澧夜不耐烦地挥挥手,转头看着小毛,“我们走吧!”
这根木头,真的是一点惊喜都没有!
宛若卿暗自松了一口气,目送两位瘟神离去。
“等等!”瘟神忽地转了身,一个箭步跑到床边,真在宛若卿愣神的当口,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
“啊!”宛若卿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捂住胸口。
虽然是穿着睡裙,不过毕竟比较单薄,裴澧夜是她夫君无所谓,可人家那边还站着个小厮呢。
小毛虽然也就十三四岁,不过自古有男女七岁不同床之说,这声尖叫,还是必须必要的!
做古代的女人,可真累啊!
裴澧夜见到这个场景,摸了摸鼻子,竟有些尴尬:“咳咳,本王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是不是还有。”
“谢夫君关心,只发了脸上,身上并没有。”宛若卿早停止了叫声,摇摇头,脸上更是一丝怨怪的表情都没有。
“那就早些叫大夫来看看吧,别留了疤,落了什么病根,到时候,本王无法跟你父亲交代!”裴澧夜想起宛若卿身后还有个人呢,这个时候,多关心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蒙混过关。
皇上赐的人,他可是善待了呢。
“多谢夫君!”宛若卿点点头,感激涕零。
“小姐,大夫来了!”两人正一唱一和,外面响起了锦绣的声音。
宛若卿询问的目光看向裴澧夜:“夫君,您看……”
丈夫在,自然就没有妻子说话的份,夫为妻纲嘛!
“进来吧!”裴澧夜挥挥手,然后转身,“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他对女人美丑其实并不怎么看重,但是那两粒黄脓实在是有够恶心的,让他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依然是个俗人,还是会以貌取人的。
锦绣带着大夫走进来,看到裴澧夜,赶紧行礼:“奴婢见过王爷,王爷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小姐的病,可碰过不得呢,您看我的手。”
锦绣伸手给裴澧夜看,白嫩手背上,两粒红点十分明显。
正文王爷染病,王妃暗喜
“这是怎么回事?”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
“这是奴婢刚刚碰了小姐的脓水染的,大夫已经给上过药了,抑制了病情,可还是长了这两粒,有些麻烦呢,要过好些天才能褪掉。”
裴澧夜眉头皱得更紧,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些发痒起来。
“王爷,你之前可碰过王妃?”锦绣身后半晌未开口的老大夫忽地发言了,有些担忧地看着裴澧夜。
碰……
碰过她的被子算不算?
“王妃的衣服,褥子,都有可能沾了那脓水,都是碰不得的。”老大夫捋一下胡子,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递上去,“若是王爷碰过了,便抹些药吧,有备无患。”
裴澧夜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过来,放入怀中,大步往外走去。
“王爷,若是碰过脓水,早些擦早些好!”老大夫还不放心地在后面吼了一声。
裴澧夜的脚步越来越快了,老大夫的笑容却越来越浓。
“何伯,你给了他什么啊?”宛若卿笑嘻嘻地看着裴澧夜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见他走远了,忙好笑地问起来。
原来那老大夫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