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话一出,裴澧夜原本有些升起的热情一下子被浇灭了:“不是本分,生孩子是件很神圣又美好的事情。”
“妾身也是这样想的。”宛若卿从善如流,点点头,“为夫君生儿育女,妾身便相夫教子,帮夫君打理家事,确实是件神圣又美好的事情。”
裴澧夜顿时感觉自己原来是在鸡同鸭讲,索性闭口不言,拉着她的手往宫内大殿上走去。
“澧夜哥哥,皇宫好大呀,太子哥哥带我走了很多地方。”不远处传来裴娟的声音,宛若卿正想着她这位小姑子跑哪里去了呢,原来人家参观皇宫去了,难怪连她的“澧夜哥哥”也不要了。
宛若卿顿时有些同情地看了裴澧夜一眼,看来这皇宫的魅力比他要大很多,连最仰慕他的妹妹,都可以抛下和他相处的时间,跑去“东陵皇宫一日游”去了。
大概是看到裴澧夜牵着宛若卿的手,刚从游览的兴奋中回过神来的裴娟,仿佛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赶紧往他们两人中间一挤,把宛若卿和裴澧夜的手给拉开了,自己站在中间。
宛若卿刚才和裴澧夜手拉手,完全是形势所逼,出于无奈,如见有人把他们分开了,她求之不得呢。
不过裴澧夜却不一样了:“娟儿,皇宫有皇宫的规矩,你应该站在我和你嫂子后面。”
裴娟嘟起了嘴:“怎么那么多规矩,我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也得遵守,谁让你非要跟来?”裴澧夜瞪了她一眼,表情已经无可奈何了。
“去后面就去后面。”裴娟不甘心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拉着裴澧夜的手不肯放开……准确地说,应该是不肯把手“还给”宛若卿。
宛若卿只觉得有些好笑,她这样子走路,两只手都拖着裴澧夜的手,也不嫌累得慌吗?
也许一不小心,她就踩到她“澧夜哥哥”的脚后跟了。
正想着,便听到身后“哎哟”一声,果不其然,裴娟踩到裴澧夜的裙摆一下没站稳,整个人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裴澧夜看到这个妹妹真是有些没办法,索性强行放了手,面容一整:“自己走!”
裴娟这才稍微老实了一些,退后一步,低着头,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裴澧夜还想去拉宛若卿的手,却忽然发现宛若卿理他隔了一个人还要多的距离,正好够不着。
“站那么远做什么?”他忽然有些不高兴了,这个女人,是不是想跟她撇清关系?
宛若卿顿时有些委屈,刚才不是你妹妹忽然挤进来才空出这么大的距离的吗,怎么又变成她的错了似地?
这种情况下,作为小媳妇的她只能敢怒不敢言,只得学日本妇女小步挪到夫君身边:“刚才是妾身不小心被挤到那边去了,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站稳。”
这话如果不是从宛若卿嘴里说出来的话,裴澧夜会百分百当做是讥讽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语言,可这话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听着就那般正常?
裴澧夜想想也是,刚才裴娟忽然挤进来,宛若卿又没有准备,被挤到那个地方也是正常的,自己没事这是瞎琢磨什么呢?
再说了,即使这个女人想个他撇清关系,他也无所谓是不是?
是的,就是这样,他无所谓的,本来就是娶她回来当摆设的!
瞧,现在不是皇宫寿宴了吗,到时候她这般端庄淑雅,十分上的了台面,也是不错的配件。
裴澧夜使劲这样想着,总算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皇后寿宴,中午因为是家宴,所以男宾和女宾都是不分开坐的,由一对对夫妻从高到下安排坐下。
来的都是皇子皇孙,也有皇后家的亲戚,国丈国舅,以及一些女眷,都到齐了。
皇后今年不过四十九岁,不是什么大生日,皇上却为她搞得这么隆重,家人都齐齐进了宫,看起来,果然是一直圣宠未衰。
宛若卿偷眼看皇后,虽然已经四十九岁,但是金色的一身盛装,凤冠霞帔,保养得极好,不过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凤眼柳眉,琼鼻薄唇,天生威严之像,睥睨群臣,仿若芸芸众生都在她脚下。
难怪能
生出太子这般相貌的儿子来,看来太子之貌,起码有六成以上来自他的母亲。
再看皇上,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和那皇后倒也算是般配。虽然已过耳顺之年,却一点不见龙钟之态,到是红光满面,鹤发童颜。
“开席吧!”皇后回头冲着皇上笑笑,对着台下众位挥了挥她宽大的袖子。
大家共同举杯,开始祝贺皇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皇后今天看上去格外高兴,家宴之上自有歌舞相助,一番歌舞下来,酒已过了半巡,各位皇子皇孙,内戚家臣,都开始纷纷向皇后贺寿。
不知道为什么,宛若卿觉得坐在皇后身边的皇上,那笑意状似讥讽。
家宴完毕,便是家庭游园活动,春日阳光正好,御花园鸟语花香,自然少不得有人吟诗作对讨皇上皇后欢心,一番热闹下来,皇上忽地叹息了一声:“可惜了,往日若是太子妃在,定能吟出不少佳作,她乃是朕见过最有才情的女子。”
此话一出,大家俱都一阵沉默。
皇后忽地想起了什么:“皇上,今日太子妃虽然不在,不过臣妾听闻,澧王妃是太子妃的妹妹,今儿个在东宫,瑞阳还认了澧王夫妇为干爹干娘,她们乃是一父所生,这澧王妃昔日在闺中的名声,可也响得很呢,想必才情亦不差,不如让澧王妃来一首,为大家助兴如何?”
宛若卿心中一惊,这皇后好快的消息,加上酒席的时间,这事不过才发生两个多时辰的样子,她居然都知道了。
难怪人家都说,真宫里,是秘密最多的地方,却也是最守不住秘密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她刚才这话什么意思,是当真想试试她的才学,还是其他?
比如,万众瞩目的裴澧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