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笑道:“是我死皮赖脸缠上你的,你凭什么就得对我推心置腹?”
这……
他倒真是豁达。
“再说,我也骗了你,不是?”阿图继续道,“一人一次,打平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苦衷,相信你也不例外,下了堂的裴夫人,嗯?”
他转头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搞怪,宛若卿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阿图,端这般可爱,比起那可恶的,总是深藏不露的裴澧夜,不知好了多少倍!
啧,自己也该打,兀自将两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比较,他们两个有比较性吗?
姓裴的和她早无瓜葛了,想他做什么?
宛若卿看着阿图远去的背影,深吸口气,这男人,两面人当得比她还游刃有余呢。
叹口气,又想起娘亲的事情来,连日以来发生的事情,窜了一下,目前有三个方向要查。
一个是裴府,娘亲过世之前在裴府,在那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个是宛诚如,他绝对不会毫不知情,也许不全,但是肯定知道点什么。
第三个,是西凉太子。
因为所有的人中,只有他是忽然出现的。在他出现之前,娘亲生活的好好的,而在他上府捣乱之后,娘亲的事情发生,此事就算和他无关,也和他身边的人脱不了干系。
时候还早,西凉太子如今应该在皇宫,留到晚上再查,有阿图帮忙,应该事半功倍。
此刻,先去裴府和宛诚如查起吧,正好,他们在同一个地方。
宛若卿和锦绣熟门熟路地从上房溜进裴府,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因为对这里太熟悉,倒也十分顺利,很快到了宛家临时居住的东跨院。
虽然西凉太子似乎不打算追究两个侍卫的死因了,可上京这几天一乱,也忘了给宛府解封,估计此时得等赫连拓离京以后才能实现了。
宛府人多,裴府东南两个跨院都住满了,宛诚如在东跨院。
此刻,东跨院隐隐传来哭声。
是乔氏的声音:“我可怜的女儿啊……”
他们还没进宫?
宛若卿本想着,阿图都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裴府离皇宫更近些,想必宛诚如已经进宫了呢,可是看现在的场景,竟是刚得到消息吗?
是了,阿图是客,只会前去吊唁一番,而宛诚如乔氏不同,必定上前观看遗容,想必,东陵帝后,此刻应该已经收拾一番了。
也好,既然在,不放先打草惊蛇一番,看看他下一步行动再说。
乔氏一路哭泣,丫头们忙着帮她换了素净的衣服。
另外一间房呢,宛诚如亦在换衣,给他穿衣服的是采凤,此刻,她停着六个多月的肚子,给几乎可以当她爹的男人整理衣冠。
宛诚如的表情十分不好,叹口气:“一个刚被休,一个就死,今年宛家,真是流年不利!”
“明日我庙里给老爷烧烧香,保佑咱们宛家。”采凤赶紧摆出一心为宛家的姿态。
“不用不用,你好好养胎就是了。”宛诚如挥挥手,“行了,这事也不吉利,你先出去吧。”
采凤刚出门,宛若卿就推开了窗。
她脸上的伪装已经撤去,此刻完完全全就是女扮男装的宛若卿,就这样端端正正站在宛诚如面前,叫他一声:“爹,别来无恙。”
“你……”宛诚如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她,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这不男不女的打扮,是想将宛家的脸都丢光吗?”
“我已经出嫁,早就不姓宛了,爹爹莫非忘了?”宛若卿抬眸看着他,巧笑倩兮。
“你还有脸说?!”宛诚如怒视她,“被夫家休了的女人,我们宛家是不会认的!”
宛若卿神态自若地笑道:“我从来不曾想过回宛家,不过,今天来,我是来问你,我娘是怎么死的?!”
宛诚如脸色一变:“自然是病死的,你也看到了!”
“我看到的是她服了冷冰香!”宛若卿双目圆睁,原本微笑的神情瞬间变得凌厉,“现在,我还叫你一声爹爹,是念在我身上还流着你的血,念在我娘心心念念爱了你一辈子,你若对我娘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就算你是我爹,我亦不会放过你!”
宛诚如被她的神色吓了一跳,随即暴跳如雷:“逆种,你这个逆种,居然敢这样和老夫说话,来……”人字还没说出口,宛诚如只感觉下巴下面一凉,一把银白色的匕首正抵在上面,寒光闪闪。
而宛若卿,不知何时从窗户跳了进来,到了他身边。
身法极其诡异。
“你……你要弑父?!”宛诚如变了脸色。
“有何不可?”宛若卿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从来未曾把我当做你的女儿,我自然从未把你当做我的父亲,杀你,易如反掌!”
“你……你要做什么?”宛诚如终于感觉到了害怕。
这么多年,他竟然不知道这个他觉得最放心,最有前途的女儿,竟然背地里和表面上完全相反。
“真相,我要知道真相!”宛若卿冷冷地将刀在他脖子上抵了一下。
宛诚如忍不住往后仰了一下:“我怎么知道你娘为什么吞毒,为什么要自杀,在宛家生活的好好的,我也没亏待她,忽然死了,我就以为她是病死的,我又不懂医,怎么知道她是中毒?”
这话,似乎也说得通。
可是西凉太子为什么停止对宛家的骚扰了呢?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那十美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