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皇后沉默了,之前慌乱,可即使再慌乱,她也在穆帝身后,前面有没有出现过景言这个人,她大致还是清楚的。
“可他是个公公。”耶律皇后好半晌才找到反对的理由。
“公公?”穆帝笑起来,对周围的人挥挥手:“来人,带下去验身!”
宛若卿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对上穆帝似笑非笑的脸,心中“咯噔”一下。这个穆帝,倒是老奸巨猾,居然早就看出景言并非太监。
至于要让景言当精卫队长,宛若卿大概能料到穆帝的心思。
景言是她身边的得力助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若是能用功名利禄收买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景言死忠,那么,他在穆帝身边,穆帝等于握着她的把柄,有人质在手,让宛若卿不敢乱说乱动。
宛若卿的眉头皱得更紧,这个穆帝下的这个赌注倒是大。
他就不怕,景言向着她,策反了精卫队,对他不利吗?
想到这里,宛若卿苦笑。
也就是想想而已,精卫只是负责保护皇宫安全,景言并非西凉人,没有根深蒂固的庞大家族势力,这些精卫们也未必听他的,朝中更是没有支持者,如何反?
就算带上作为太子妃的她,他们手中的势力依然不够。
赫连珏的五十万大军,此刻还在城外守着呢,穆帝好像将他们忘记了一般,并未下达撤离的命令。
坊间传闻,说穆帝已经被这次暴民的动.乱吓破了胆,所以想让这五十万大军常驻京城。
如今宫中又出现了刺客,想必这五十万大军越发是不能动了。
给景言验身的人很快上来,在穆帝耳边说了一些话,便见他笑呵呵地道:“皇后,你已经不需要担心了。”
耶律皇后这次不是看她夫君,而是盯着宛若卿看,目光阴冷毒辣。
宛若卿忙走上前解释:“父皇母后,这景言乃是臣媳在路上一时好心收留的伙计,因一时的玩笑之语,被人认作是公公,臣媳一直维持出面澄清,是臣媳的错!”
“你只是未曾出面澄清?”耶律皇后眯起了眼睛。
宛若卿赶紧有些惶恐地摇摇头:“对不起母后,臣媳不会再有下次了,这次是臣媳办得不妥,任由传言散步没有第一时间澄清。”
当然是澄清了,难道要说这谣言原本就是她散播的吗?
虽然她目前可以仗着肚子里的孩子保住性命无虞,不过,万一孩子出生的之后耶律家还没倒台,以后的事情恐怕就难办了。
不到最后一刻,最好不要为敌。
“呵呵,朕就是看到有人叫景言公公的时候,无尘一脸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样子才起的疑心。”穆帝这个时候倒是展现了作为合作者应有的态度,帮宛若卿打了圆场。
这话一说,就等于是同意了宛若卿的说法,她错就错在没有澄清,而不是发布,这两个罪名,相差甚远。
耶律皇后在这种公众场合毕竟还是低了穆帝一级,不能直接发作,只能闷声不响。
“来人,授景队长官印,即刻上任!”穆帝也不理会她,径直下了命令。
一场好好的除夕游园会,就这样演出了一场闹剧而提前结束,想必谁的心中都不好过。景言也就这样,莫名其妙拣了个便宜官当着。
最高兴的那个人应该是穆帝了,一切似乎都照着他的剧本在演出。
到了初五,终于传来消息,耶律西的军队已经到了白水城门下,安营扎寨,而他,也已经让人递了折子进宫,请求入城。
穆帝很快批复了,写得相当客气,赞赏他战功赫赫的同时,说他旅途劳顿,特许休息三日再入宫见驾。
宛若卿听说此事以后冷笑了数声,这摆明就是先晾了耶律西三日,只是表面文章做得比较好看罢了。
想想也是,刚斩了耶律家的亲信,确实是需要时间来布置一番的。
耶律西一鼓作气到了白水城下,先被圣旨挡在城外,又被夸得飘飘然,最后在门口等上三日以后,就算怒气冲天,也至少减掉一半去。
况且,现在耶律家未必敢乱动。
先不说穆帝的势力与他们不相上下,最多差了没多少。光就二十万精锐部队被改编一事,他们就不敢小觑了穆帝。
正文护孕神殿建成(复仇大计正式开始实行,卿危机重重)
耶律西三日后进宫面圣,上午进的宫,是走着进去的,回来却是抬着出来的,据说忽然晕倒了。
所以,本着皇恩浩荡的原则,抬也没有抬太远,抬到昭德殿去了。
自己妹妹照顾着,宫里的太医治疗着,怎么都比军营里面舒服吧?
皇恩果然很浩荡呢。
宛若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计策不在于新旧,好用才是硬道理。
又是一次下药吧,不知道这次下的是什么呢。
这穆帝手上,除了紫云雾,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呢?
耶律西没有死,太医们都判定可能是忽然中风。
当然了,耶律家除了他,也并不是没有能人来管彪骑营,不过要跳出一个想耶律西这样已经树立了几十年威望的人,真的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了。
卿一楼的消息,萧莫生的虎骑营已经绕到往西陲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