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看开了一些。
或者眼前这个如花男子对她实在好的有些太过分了,让她忍不住心中有了暖意。也许,从赫连珏的出现开始,让她想起了以前很多一直在逃避的事情。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有些事情,等再过段日子来看,其实那些根本不算事儿!
她现在尚还做不到这般洒脱,但是却少了几分纠结,多了几分心安。
也许真的是因为跟这个男人多了,他身上时而玩世不恭,时而过分安静的性格影响到了她。
“我已经和院政说好了,这个时间没有人来,你可以进去,一个时辰肯定没有问题。”赫连图的话飘过来,表情似笑非笑,“想什么呢,回神了回神了。”
宛若卿有些着恼得瞪了他一眼:“去去去,你招魂呢,赶紧带路!”
赫连图赶紧鞠躬:“是,王妃娘娘跟小的这边走!”
宛若卿越发恼了:“还没成亲呢,什么王妃娘娘,别乱叫!”
“反正没几天就是了。”赫连图笑起来,“怎么了,不愿意了?”
“就你这表现,我倒是真的要再考虑一下。”
两人一路说笑着,进了大宗正院的牢房。宛若卿竟有一种错觉,她和赫连图,真的是情侣,打情骂俏是家常便饭。
她甚至觉得,这种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好。
大宗正院的牢房估计是天底下最舒服的牢房了,因为关押的都是皇室宗亲,所以得到照顾的人,托人照顾的人也十分多。
除却依然是铁栅栏一道道拦起来,里面锦被高床,应有尽有。
“嘻嘻,太子殿下,别这样。”女子的嬉笑声传来,宛若卿皱了眉头:“这不是男牢吗,怎么有女人?”
赫连图也是一脸不解:“莫非是狱卒的家眷?”
“可她在叫太子殿下啊?”宛若卿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声音方向快步走了过去,惹得赫连图一直叫,“你小心点。”
好在大宗正院的牢房并非阴暗潮湿,甚至通风和光照设施极好,道路也十分干净整洁,宛若卿走路根本没有影响。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宛若卿差点气炸了肺。
赫连拓穿着干净整洁的,从东陵运来的上好锦缎,怀中坐了一个穿着纱衣的女子,对面还坐了一个只穿着肚兜,一脸风尘的姑娘。
再看看他身边,一二三四,居然有四个姑娘。
这是罪犯的待遇吗,这简直和当太子的时候是一个样的!
“怎么会这样?”宛若卿看着牢房内的赫连拓,“他怎么可以这么逍遥自在?”
赫连拓也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在见到宛若卿和赫连图的时候,笑开了颜:“哎呀,原来是爱妃和四弟啊,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想看看你死了没有!”宛若卿口气极冲。
赫连拓笑道:“对不起,爱妃,让失望了!”
“谁是你的爱妃!”宛若卿有些抓狂,赫连图赶紧叫来了狱卒,问:“怎么回事?”
“不用问他,他也没办法阻止那些大人往牢里给我送女人,送吃穿!”赫连拓搂着身边一个姑娘,亲了一口,“没想到,这大宗正院的牢房,比宫里还舒服呢。”
宛若卿气恨恨地道:“他们为什么要送女人和吃穿给你?”
“很简单,他们有把柄在我手里!”赫连拓狂妄地道,“别以为我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是白当的,朝中那些巴结我的,讨好的官员,可不见得都是耶律家的,他们怎么可能没有把柄留下呢?”
原来是这样,想必这送礼的人中,高官也不少,所以狱卒没办法阻拦。
宛若卿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气,捏紧拳头让自己冷静。
现在穆帝还在位,赫连拓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想必不会做得太过分。这些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不过却听之任之,显然还是顾念亲子之情的。
不行,她不能让这个害死娘亲的凶手这么逍遥自在地过完他的余生。
凭什么,凭什么?!
“阿陌,你这么了,手好凉。”赫连图握上了她的手,忍不住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变得惨白的脸色。
“赫连拓,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好过的!”宛若卿忍不住低吼,“你等着,你等着!”
“吓,你这个女人真奇怪,明明是你对不起我,是你让我戴了绿帽子,我都没有这么恨你了,你居然还恨上我了。”赫连拓看着宛若卿,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就算你要和你的情郎一起,你现在也应该心满意足了!”
“怎么可能会心满意足,你这么快活自在,我怎么可能心满意足?!”宛若卿反手握住赫连图的手,浑身有些发抖。
赫连拓忍不住冷笑:“父皇都不管我,你能把我怎么样?”
宛若卿听得这话,慢慢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