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着这个男人抓狂到崩溃的样子。
似乎,有些找回自己了呀。
“你不打算告诉他实情?”景言在旁边并未发言,直到裴澧夜主仆二人走远了才开口。
宛若卿深呼吸一下,笑道:“我刚才差点脱口而出了,幸好,白璱及时到了。”
“及时赶到?”景言看着她,“看起来,你已经下了决心了。”
宛若卿点点头:“他刚才的话,忽然让我想通了一些事情。当初我决定生下御儿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谁对我负责,我只想有个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只属于我,跟任何人无关。”
“你不会觉得这样对御儿很不公平吗?”
宛若卿摇摇头:“不会啊,以前可能还会,不过现在不会了,因为他有个天底下最好的父亲,不是吗?”
“你是说……皇上?”
宛若卿点点头:“这次遇见裴澧夜,在我的预料之外,这几日我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几乎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他一激我,我就来气,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有御儿的关系,我一直气他对亲生儿子不闻不问,但是现在发现他根本不知情,我忽然就释怀了。”
“释怀,什么意思?”景言不解。
“如果你对一个人从来都没有希望,那么,你就不会失望是不是?”宛若卿笑着解释,“我对裴澧夜的感情没有希望,可是现在不得不承认,之前从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他对御儿有情的,所以他对御儿冷嘲热讽的时候,我才会被他气到。但是如今,他完全不知情,也就是说,我那个希望根本就是假的,那就无所谓失望了,是不是?”
景言点点头:“这样说起来,也有几分道理呢。”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被他影响我的情绪了。”宛若卿拿起桌上的头发开始缝制起来,“我现在,就要一心一意给阿图把事情办好,他才是御儿的父亲,御儿的父亲只有一个。”
“你总算是想通了啊。”景言长吁一声,“这几天我看你被御世国主牵着鼻子走,就想提醒你,可是想想这种事情,通常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他左右了情绪,也不知从何提醒起,想想还是要你自己领悟了才好。”
“你早看出来了?”宛若卿忍不住瞪他,“这样都不提醒我,在旁边看我笑话?”
“我哪敢。”景言大叫委屈,“我又不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也不知道白璱那家伙会隐瞒这么重要的事啊。”
宛若卿也点点头:“说起来也奇怪,白璱怎么敢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最奇怪的是,裴澧夜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他可不是个能随便相信别人的人。”
按传言来看,白璱在林州才认识裴澧夜的,他的主要任务只是给裴老太太看病而已,怎么能让裴澧夜相信至此?
难道,裴老太太也有份参与?
不然,她只能认为他们两个有什么断袖分桃之癖了。
裴老夫人……
御儿怎么也是她亲孙子,如果她知道实情,会让她盼了那么多年的亲孙子流落在外?
宛若卿觉得再强势的女人恐怕都不会做到这种程度,她真的是铁石心肠?
可若是说白璱自作主张的话,他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怕裴澧夜被她左右而成不了大事吗?
可这是他家主子的家事啊,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来管吧?
宛若卿想来想去想不明白,随即笑了笑,索性不想了吧。
她现在忽然希望裴澧夜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了,就让秘密永远成为秘密吧,那样她会过得更轻松自在一点。
夜深了,她的头套快要完工,刚想休息一阵,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次来的人不姓裴,姓白。
“白总管好雅兴,这么晚了不睡来看我?”宛若卿放下针线,笑意盈盈地看着门口的白衣男子。
白衣锦纶,倒是透着几分雅致。
可惜,一肚子花花肠子,谁也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你不也是这么晚了还没睡吗?”白璱也不理会她的讽刺,直接走进来,大大咧咧地在她对面一坐,“有没有空聊两句?”
宛若卿笑道:“白总管愿意屈尊降贵跟小女子来谈,小女子就算没空,也得找出空来不是?”
“那就好。”白璱抿一下唇,似是有些艰难地开口,“我知道你的儿子已经快八个月了,但是这件事,我希望不要那个我家国主知道。”
宛若卿冷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白总管,求人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你……”白璱气结,“你要什么,说出你的条件!”
“你有什么?”宛若卿微笑,“说出你拥有的,可以给我的。”
白璱深吸口气:“如果你介意我当初在你汤中放人参粉和玉女露的事,白某这条命,你想要,便拿去。”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宛若卿笑起来,“种花当肥料我还嫌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