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信号弹!”宛若卿指指上空,忍不住跺脚,“这个韩匡,怎么这个时候才发?”
“出发!”赫连珏也咒骂,“不是说有计,还说让我们不要动,到底在搞什么?”
宛若卿率先骑马冲了出去,后面三十万大军席卷而下,行至二刻钟光景,才见有个血肉模糊的传令兵跑了过来,“快,快……救援!”
“发生什么事了?”宛若卿拉住他,点了他穴道止血。
“东陵……东陵诈降,我们……我们上当了!”那传令兵说完这句,已经咽了气。
“该死!”赫连珏一甩马鞭,赶紧冲上去,“韩匡当真老马失蹄!”
宛若卿赶紧跟上:“先别怨谁,看看能救回多少!”
满城也是重兵把守,本来四十万对五十万,神算不大。可韩匡的二十万如今可以说完全失去了抵抗力,这下就有些麻烦了。
“想办法让他们撤回来。”宛若卿很快冲入敌营,“长鞭飞舞间,已经有十数名东陵军的尸体翻上了天。”
赫连珏皱眉:“不好撤,他们被包围了,我们攻进去,让他们突围出来。”
“好!”宛若卿答话间,手底下也不含糊,长鞭横扫,身子也在马上马下翻飞。
赫连珏也不示弱,身先士卒冲入敌营,双锏舞得虎虎生风。
一寸长,一分强,一分短,一寸短,一寸险。
宛若卿是强,赫连珏是险,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很快打开一个缺口。
西凉士兵见两位主帅亲自带兵来到,不由精神为之一振,斗志也被激发了出来,求生的***让他们奋勇杀敌。
正文补上我们的洞房花烛(1)
在赫连珏和宛若卿不许恋战的命令下,韩匡带着残兵败将冲出包围圈,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他所带的二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宛若卿和赫连珏带的三十万军队匆忙退出满城境外,也只剩下二十万人。
“北齐也不安全了,这里没有好的防守。”宛若卿看看赫连珏,没想到这一仗他们会输得这么惨。
“撤到清河以南。”赫连珏下令,“减轻包袱,急行军!”
二十万大军如今精疲力尽,就地整顿又怕东陵军乘胜追击,只能先退到安全地带再做打算。
好在这一路东陵也没有继续追赶的意思,毕竟他们也是刚刚大战结束,应该没有太多的力气来再打一场。
三日三夜的急行军,西凉军退到清河以南,宜州城内。
“元帅,韩将军求见!”刚安顿好,韩匡就来求见。
赫连珏怒气未消:“他不来,本帅也正要找他。”
宛若卿赶紧拉他一下:“此事不能全怪韩将军,你我都知道,此战胜算不大。”
赫连珏这才叹口气,对通报的士兵道:“让他滚进来!”
韩匡一进来就拜:“下官愿受任何处罚!”
赫连珏转过身不理他,宛若卿知他应该有听进去自己的话,不然此刻,应该早推了韩匡出去斩首。
如今朝廷用人之际,东陵与西凉常年战争,死伤无数。照如今的形式,应该会和平一些,若是再斩了将领,实在会让军心惶惶。
见此情景,宛若卿也没有再劝,只是让韩匡跪着。
她知道他跪得时间越长,赫连珏对他的处罚就越小。
韩匡跪着不动,赫连珏终于出声:“跪都外面去,你要跪的不是我,是那些死去将士的英魂!”
“是!”韩匡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往营外走,毕竟是行武出生,果然是铁铮铮的汉子,宛若卿看着他离去,到练兵场中央就跪下。
如今已经是六月三伏天,广场上太阳火辣辣地照着,能把人晒脱一层皮。
韩匡到了广场中央,站定,“扑通”一声就跪下。
立刻有几个部下跑来劝阻,韩匡大叫一声:“谁敢阻拦本将军,我就对谁不客气,都滚开,是本将军的错,本将军应该向各位死去将士的英魂叩拜!”
宛若卿点点头,这个韩匡倒是有几分骨气,是个人才。
想到这里,她笑笑,回了中军帐:“你打算就这样罚他?”
“韩匡毕竟是老将,这样的惩罚肯定不够,先让他晒上两天吧。”赫连珏叹口气,“再说这件事上,我也有错,才相信他的能力,也算用人不当,也该自罚。”
宛若卿摇摇头:“如果这样说起来,我岂不罪更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没有及时劝阻皇上,其实说起来,我才是那个最该罚的人。我想宠你四哥,想完成他所有的愿望,却自不量力。”
“嫂子,此事原本就是四哥决策有误,其实不该怪你。”赫连珏脱口而出。
宛若卿笑起来:“别这么说,你四哥不在战场上,不知道将士们的精神状况,下这样的圣旨情有可原。而且你四哥从来没打过仗,第一次打仗,难免有错。”
“你不也是第一次打仗?”
宛若卿笑言:“你焉知我是第一次?”
赫连珏一愣,想起之前她说的那些话,不由了然地点头:“前世打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