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奴婢真的不知道为何又不见了……”
“放了，却又不见了……”女人细细品味了这几个字一番，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表情越来越冷。
“你真当本宫这么好糊弄不成？”
“可是奴婢真的放了……”海棠浑身都在抖，哐哐又磕起头。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兰嫔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那人为了陷害本宫，把这玩意悄无声息地送进琉华宫，若不是本宫发现得及时，本宫恐怕早就被圣上贬了。然后现在你居然告诉本宫，那玩意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清涟宫？”
她像是觉得好笑了，便笑了起来，更让那张沉鱼落雁的面容添了几分艶丽之色。
“难不成这宫里头还真有冤魂作祟？”
她倒没说假话。
上辈子她便中了这招，也好在是身边的宫女云裳忠心护主，冒死替她挡下了罪名。她们发现得不算太及时，可皇帝最终也没有把她怎么样，反而觉得她是个受害者，那之后还不停往琉华宫送各种奇珍异玩。
但这仇兰嫔记下了，还记到了这一世。
有了上辈子作为参照，她这辈子行事要谨慎得多，也因此规避了许多上辈子发生过的不好的事情。
——至少目前来看，她避免了云裳的死亡。
可即便如此，她到底也没有抓到那个把巫蛊娃娃送进她宫里、要陷害她的人。
但这不要紧，因为她有了比把娃娃原封不动送回去更好的想法，那就是她如今做的那般，交给海棠，让她寻个机会亲手放进清涟宫里。
海棠是她送给那小傻子的一份礼物，那巫蛊娃娃亦是。
但当那晚发生在襄阳宫的事儿传进她的耳朵，得知那小傻子不仅没有被陛下弄死，反而还因祸得福重获圣宠，兰嫔其实并没有感到多少惊讶。
或者说，她一开始就没有把多大的期望放在海棠身上。
她可以信海棠真的听她的话把东西放进去了，还放进了那傻子的寝殿里。因为她知道海棠根本不敢对她撒谎。
而按着海棠的描述，那林答应应该是不知道那巫蛊娃娃的存在的，那么这件事就变得更有意思了起来。
是谁处理掉的巫蛊娃娃呢？
那早该被发现的巫蛊娃娃消失了，那早该死掉的三皇子和他母妃还好好地活着，甚至那傻子还因此重获圣宠。
那傻子也许早就发现了什么，那海棠就不能用了。
——果然和她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啊。
海棠颤抖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段时间你不要来找本宫了。”像是也没打算等对方的回答，兰嫔轻呼一口气，声音无波无澜。
海棠一惊：“娘娘……”
兰嫔挑眉，凤眸似笑非笑地扫了过去，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又听见女人漫不经心地说：“下去吧，做好自己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