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平日里你可没有在这种时候来找过我。”
自从北秦和南燕打起来后,解庭南就分外注意摄政王府的动静——哪想两三年了,花都谢了,摄政王愣是没露出一星半点的马脚,还真是够沉得住气……
——没搞错吧?
这北秦能在兵败后再几度兵临城下,要是说这里面没有摄政王的手笔,解庭南可是万万不信的。
可是他凡事都过于谨慎,一来二去的,解庭南的人还真没能从中捕捉到点风吹草动来。
“还真是。”陆从今笑了一声,顺手将手中的话本又丢回少年的怀里。
“夜白如今还在看哨,在下便先来知会殿下一声……”
解庭南:“你可别卖关子了,快说说。”
蹲了两三年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解庭南心中那可叫一个兴奋。
“……你真是不解风情,不该先问候一下我吗?”
“嗯?”
“好啦,我说便是。”陆从今耸耸肩,正色道,“是昨夜看守的人轮班时不巧撞见了摄政王出府,竟是往驿站的方向去了……约莫是子时三刻,平日里可不见他那么急匆匆地,我担心是要有大事要发生了,便急着来寻你。”
解庭南眼神微烁,“确定是往驿站去了?”
驿站如今住的可是北秦的使者,没有人会在三更半夜地到驿站瞎晃悠的。
“是,我们的人跟去看过了。”陆从今略一颔首,“也不知是去做了什么,我们的人唯恐被发现便没有太向前,直至卯时才瞧见他从驿站里出来。”
解庭南:“那他回府后可有什么特殊举动?”
“像是在写信,一个人匆忙回了书房便没出来过了。途中有一次下人来给他添茶还被骂了出去……这不,夜白在守着呢。”
“他应是知晓自己的一举一动正在被人监视的,不然这几年也不会如此谨慎。”解庭南眸色微沉,冷静分析道,“更何况能在父皇精锐的追杀下逃脱,可见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可他如今却冒了如此之大的风险作出这些事……又意欲为何?”
“摄政王毕竟是摄政王,知晓太多朝中要事,更是容易接触到那些重臣,若他要叛国通敌……那实在是件太可怕的事,不可不防。”
陆从今沉默了几秒,压低了声音,“陛下先前对摄政王如此不留情面,怕是也未曾想到会有如今这般情形罢。”
“错。”少年却摇摇头,打断了他。
陆从今有些不解,“殿下?”
解庭南眉头紧锁,“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不觉得父皇真的全然不知晓此事了。”
“你想想,就连我们的人都能发现些端倪,一向想置摄政王于死地的父皇……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怕是……父皇在等人自投罗网罢了。”
陆从今一惊,还未来得及说话,外头又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与此起彼伏的问好。
能在皇宫里这般自由出入的,除了皇子和世子,恐怕也只有陆家兄弟两人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陆夜白便在几声叩门声响起时匆忙推门而入,气都还未倒匀,便急匆匆地合上门三两步来到二人跟前,喘着气将什么东西从袖中套了出来。
“我方才……截下了一封摄政王府发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