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就是这样,越是说不让做的事情,反而被勾起好奇心和叛逆心,偏偏要去做。
明知道昭承留的那句话是为了引他去看什么,如果够聪明,他就不该理会,才不会上当,可是……
昭诺还是去了。
在各自应已入睡的夜晚,悄悄走近。
这套公寓三室两厅,主卧和被他佔据的客卧之外只剩一间书房。今晚苏依住在这里,而书房没有床,昭承想让他看的,随便一猜就是八九不离十。
然而,猜想是一回事,实际面对时,又是另一回事。
当男女调情的言语隐约自门的另一端传来,伴随着情动的喘息与呻吟,昭诺只感觉像是有一把锋利匕首,在那一刻狠狠插在他的心脏,一瞬间疼得他连知觉都没有了。
就算是如此难受,他仍旧像被什么牵引着一般僵硬地伸出手,带了几分颤抖却异常坚定小心地拧开门把——一如他所料,门果然没有上锁——然后自虐似地凑在门缝间往里窥探。
微弱的光线下,缝隙中那张主卧凌乱的大床隐隐可见。
一半落在地毯一半仍留在床上的素色丝被堪堪遮住床上人的半身。
昭诺看到兄长暴露在空气中的裸背,肌理分明、线条清晰,一点不像兄长平日对依依的形象那般文弱。
不过这他倒不意外,就像他自己也默默在锻炼着,偷偷将身材维持在秾纤合度的诱人形态,健而不显过壮,只为有一天展现在依依眼前时,能够获得她一个欣赏的眼神。
想必兄长也是同样的目的,并且……
至少现在的他比自己更接近成功无数步!
——昭诺努力平復逐渐失控的紊乱气息,继续偷偷窥视着。
暖色的暗灯勾勒出兄长隐匿在被下的翘挺结实的臀线,虽然他侧卧的角度恰好将她娇媚诱人的身躯阻隔在门外人的视线之外,但是单单从那有节奏起伏着的薄被、以及一声声像针一般扎入他耳朵的吟啼,屋内正在进行式的事,不言而喻。
指尖几乎掐进了肉里。
但即使如此,也无法转移胸口的闷痛,仿佛有钝器不断捶击着,连呼吸都会拉扯着胸腔的每一寸疼意。
痛不欲生。那是就算立刻将心从心口挖出来,也无法感觉好过一丁点的剧痛。
里面的那个女人,是他一生唯一的奢求。
此刻正在他的兄长身下被疼爱着的,是他深爱多年的人。
可是她被兄长用手段抢走了。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她夺回来。
主卧的门一如它打开时一样静悄悄地关上了,好似它从不曾被开啟过。
床上那个男人的眼瞳若有似无地掠过房门的方向,唇角勾起一弯得逞的弧度,然后很快再将注意力全数交给眼前的人。
杏眸微瞇,那眼神嫵媚得勾人心魂﹔樱唇稍啟,仿若欲语还休﹔奶白色的肌肤泛着情欲烘托出的妖艷粉色……这样的她,于他而言,就如同最顶级的催情剂一样,让他只想就这样和她合二为一不分开,直到永远。
他什么都不愿再想,此时此刻,他只想感受被她包容包裹着的快意,只想使坏教她为他露出更多诱人的表情。
为他。
只为他!
一边这样想着,身下动作的频率更加快速起来。
他的一隻手痴缠着她的双腕,在她头顶的位置,以指腹摩挲着禁錮着她﹔另一隻手从背后绕到她身前,顺着她平坦的小腹滑至两人交合的位置,触着那动情的湿润找到敏感至极的珍珠,爱怜而肆意地揉捏撩拨。
一股股春水潺潺,将原本就湿透了的地方浸得仿如泛滥。
涓涓的水声昭示着她的喜悦与期盼,像是诉求、像是向往,在敦促着他的入侵。
而他也确实难以自已地用力深入,近乎完全地撤出,接着更用力地深入。
手里揉捻的力度也不断加重,将那颗玉珠玩弄得红肿充血,敏感到每一次碰触都能使她泻出更多暖泽。
「哈……啊……」她快承受不住地呻吟,身体无意识地扭动着,像是想逃开那作恶的手指,又像是想迎合让它尽情蹂躪。
自背后进入的体位使两个人的结合探入得相当深,可是侧躺的姿势却让这样的结合无法从速度上将她领到最高点。
被深入浅出了许久,渴望的畅快就在前方不远处,她有些急迫地拱起身迎向他,却似乎颇不得其法地着急着、嚶嚀着。
感受到她的急切,他轻笑着,两隻臂膀同时微一使力,把侧位的两人转变成他上她下的位置。
即使今夜他不顾她一开始并无情欲念想地纠缠挑逗她,是想藉由二人的亲密逼走公寓里的另一个人,这并不表示他愿意那人见到她一丝一毫的衫下风光,那些都是他独享的美景。所以他用了侧位,以自身为屏,遮挡她的美好。
但是现在,这样的姿势不能满足她的渴求了,那么「体贴」的他当然理应顺应她的希望。
双手很快从她两隻柔荑的背面缠上来,然后往指缝探入,最终成为他的手心贴着她的手背这样十指交扣的方式。
趴在床单上的她白玉凝脂般的颈项与裸背,无一不蛊惑着他。
被引诱的人以唇舌一寸一寸膜拜,自耳垂、游过颈线、尝过光洁的背、再顺着脊椎缓缓地往下,直到腰际。来来回回,仿佛要就此在她的每一寸肌肤留下自己的印记才甘愿。
柔柔的缠绵让她酥痒难耐,再也忍不住地开口催促:「……快、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