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要忘记,不开心的事不去想不就行了?我想,有时候老天让我们失去一些东西,也许是希望我们明白,要更珍惜自己现在拥有的。」
关风怔住了,慢慢品味着严少卿的这句话,突然很惭愧,这么浅显的道理,可是他自我怨懟了一年都没想通,严少卿也有过跟他相同的经歷,可是他却比自己豁达多了。
「谢谢。」他很感激地说。
早过了午餐时间,严少卿随便找了家饭馆解决了午饭问题,又带着关风漫无目的地兜风,雨已经停了,车窗打开,微风轻拂,吹散了车里原本沉闷的气息。
「对了,上午小张说你不付钱,还打人,是不是真的?」车慢慢开着,严少卿见关风神情舒展了很多,似乎已从不愉快的氛围里走了出来,便问道。
关风笑了,「你的朋友很不好说话,我没带钱包手机,让他接调度室说明情况他不肯,我提议等我祭奠完让他送我回家,我再把钱给他,他也不肯,抵押表他又说是假货,后来越说越僵,我一时性急就问他要不要冥币,他就动了手,被我掐住手腕制止了,还好后来你来了,否则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张那傢伙真混,开了这么多年车,连真货假货都分不清,再说不管怎么说,客人都是客人,人家又没说不给钱,又提出了折衷的办法,他不同意也罢了,还仗着块头大想揍人,要是被投诉,只怕饭碗难保。
严少卿在心里评论着,又看看关风,跟关风接触过一段时间,他发现关风个性虽然平和,但一旦恼火了,说话绝对犀利,他今天心情不好,也难怪会说送小张冥币这种话,不过,严少卿眼神上下打量关风纤细修长的身躯,很难想像他可以架住小张的拳头。
「怎么了?」被严少卿放肆的目光打量,关风有些窘迫。
严少卿伸手掐掐他的胳膊,坚硬有力的肌腱,不像是只玩玩健身房就能练出来的,关风说过自己是跆拳道黑带,看来不是信口开河,他问:「你跆拳道练很多年了?」
「从中学开始就没停过。」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关风指着右边的街道说:「我常去的道场就在前边不远的地方,要去见识一下吗?」
「不是吧?」严少卿身子很夸张地往旁边一闪,问:「你心情不好,想找个免费沙包玩?」
「心情不好时练练拳的确可以发泄一下。」关风转转手腕,看到严少卿夸张的反应,他笑道:「放心,我不会把你当沙包的。」
「既然如此,那我乐意奉陪。」
严少卿把车转到右边的车道,往前开了一会儿,一个门面很大的道场会馆出现在他们面前。
关风是这里的会员,严少卿随他进去后,发现这里其实是综合武术会馆,不仅有跆拳道场,还有空手道,柔道,根据课程不同而分别开设道场,总而言之,就是只要赚钱,就有设立,反而没有传统武术分类,这让严少卿很无语。
关风换好衣服,上了跆拳道场,很快就跟同是黑带的会员对打起来,道场外有休息的地方,严少卿去买了瓶饮料,坐下来,喝着饮料慢慢观赏,不过看了一会儿,他脸色慢慢郑重起来,关风身材纤瘦頎长,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但那只是假象,进了道场,他内里掩藏的气势立刻爆发出来,攻势凌厉,身手老辣,看着他接连将两名会员打倒,严少卿很庆幸今天小张把自己叫了过去,如果小张真跟关风打起来,不被揍成猪头就是奇蹟。
关风说得对,练拳的确是一种发泄,让不快的情绪儘快消散,而且对打的都是旗鼓相当的会员,也不怕伤到人,不过在看到他有几次被人摔到地上时,严少卿又觉得有点心疼,跆拳道嘛,玩玩而已,没必要搞得这么激烈吧,要是伤着哪里,还怎么做事?
一个小时后,关风终于结束了练习,出了场地,走到严少卿面前,盘腿坐到了他身旁,脸色因为剧烈运动泛着酡红,额发也被汗水溢湿了,眼瞳熠熠闪光,练拳时的衝劲和勇猛气势还没褪下,透过眼神完美地散发出来。
「看不出你的体力这么好。」
严少卿把刚买的饮料递过去,关风打了好久拳,口早渴了,道了声谢,拧开盖就喝,看他喝得急促,严少卿伸手拦住了,把饮料夺回来,说:「激烈运动后喝这么快,会造成气管损伤,也会呛着肺,过会儿再喝吧。」
关风一怔,看着他不说话,严少卿很奇怪,「我有说错吗?」
「不,我觉得你懂得很多。」
其实他更想说,很少会有人在意到他这类小动作,跟公司里那些刻意的问候关怀不同,严少卿说得很随便,与其说是关心,更像是理所当然的提醒。
关风拿毛巾擦擦额上的汗水,看看时间,才发现自己玩了这么久,很抱歉让严少卿一直陪自己,便问:「想玩吗?我可以教你。」
「免了,我对这种游戏不感兴趣。」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打伤你。」
「我怕我会。」
关风擦汗的手一停,严少卿只当没看到,笑道:「出了一身汗,要不要去洗个澡?」
「那你等我一下。」
关风让严少卿去休息室等,不大一会儿,就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没完全吹乾,他不想让严少卿久候,一切从简了,当看到严少卿正在喝自己刚才喝了一半的饮料,他有些窘,可惜没带钱,无法再买一瓶。
「去海边转转吧。」这里离海港不远,严少卿提议。
关风一愣,就见他脸上露出阴阴的笑,「怎么?怕我再把你扔到海边?」
「我今天没带手机,如果真被你扔下,可能要步行回家了。」
关风知道严少卿只是随便说说,所以也开了句玩笑,但随即手就被拉住,严少卿说:「走吧。」
男人的手握得很紧,关风挣脱不开,只好随他去了,坐上车,听凭车开往海边,不过严少卿没有在海港停车,而是沿着海岸线慢慢的开,略带咸味的海潮气息,带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关风闭着眼,默默倾听远处的涛声,觉得心情好了很多,那是镇定剂无法带给他的安稳感受。
直到夕阳落下,夜幕降临,严少卿才调转方向往市里开,途中他做东,请关风在道边的小餐馆吃了饭,很便宜的家常菜,却风味独特,关风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感激严少卿一天的陪同,如果没有他的陪伴安慰,可能今天将会是自己最难过的时光,这个男人看似粗獷,其实在某些地方心思很细。
「你好像知道许多便宜又好吃的餐馆。」
「你如果开几年计程车,也会知道的。」严少卿想叫饮料,被关风拦住了,说:「我想喝啤酒。」
严少卿微微一犹豫,关风说:「放心,我只是突然想喝,不会借酒消愁的。」
「借酒消愁也无所谓,最多我背你回去。」
严少卿叫了几罐啤酒,他开车,不能喝,都给了关风,看着他一口口灌下去,很快就眼神迷濛,有了醉意。
明明酒量这么差,还偏喜欢喝,严少卿很无奈,不过见关风喝得高兴,就没阻止他,问:「你怎么会想到练跆拳道?还练到那么高的段数?」
不是他八卦,而是真的很想知道有关关风的事情,如果关风只是怕被客人骚扰,去练防身术更实际,而武术则需要常年的积累,没有恆心和毅力根本坚持不下来。
关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家家风是这样的,所以我们兄弟都有练拳,小时候是长拳,到中学时代就开始练跆拳道,不过我爸不喜欢,他是个很正统的人,认为跆拳道空手道都是舶来品,比不上传统的中国功夫。」
严少卿暗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话已经说了,只能接着说下去,「其实我也这么认为,可是现在的风气是这样的,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嘛。」
关风瞅了他一眼,「我爸如果见到你,一定喜欢你,因为你会顺着他的意思说。」
「我是实话实说,就像跆拳道,攻势虽然强劲,但持续力不足,只顾着攻击,缺少防护,而且下盘空虚,像你今天打拳就是这样,力量看起来很强,但如果对方的攻击快过你的话,你就等着去领便当吧。」
「你这样说,是想气死道场的师傅吗?」关风不以为然地笑道。
严少卿也笑了,他是真心给关风提意见的,不过很显然对方没当回事,于是他也就没再说下去,反正关风练拳只是为了强身,点到为止,到不了生死搏击的程度,他的提醒其实没多大用处。
两人边吃边聊,等买单出来,时间已经很晚,严少卿开车把关风送回了家,看他下车后脚步有些发飘,便好人做到底,扶他进了家里。
关风把灯都撳亮了,不过大厅前方的灯泡坏掉了,让走廊显得有些暗,他没理会,走到沙发前坐下,严少卿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谢谢你。」关风喝完水,轻声说。
他其实并没有很醉,只是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又打了很久的拳,体力有些透支,现在靠在沙发上,又喝了水,感觉好了很多,也不知道该跟严少卿说什么,道谢似乎显不出什么诚意,但却是他此刻心里最真诚的想法。
「回头请我吃饭,就当是答谢好了。」
也许对关风来说,自己放弃工作陪他一整天会亏损很多,但对自己来说,这种事只是举手之劳,不想关风为这种小事愧疚,严少卿随口说。
关风笑着点点头,客厅里只亮了一盏低瓦照明灯,让他的笑容像是被蒙了一层雾纱,显得朦胧不定,严少卿感觉自己心跳又开始加快了,为了避免尷尬,忙说:「时间不早了,我看我该告辞了。」
「我送你。」
有那么一瞬,关风感觉有些不舍严少卿的离开,这套房子太大了,大得让他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那会让他更感觉寂寞,他很想有人陪在身边,哪怕只是一会儿也好。
当然,让严少卿留下是不可能的,他没随便到找人安慰的程度,所以关风站起身,打算送严少卿出去,谁知不知踩了什么,脚下一滑,不由自主向前扑去,还好严少卿反应灵敏,及时把他扶住,让他避免了跟茶几的亲密碰触。
「我就说练跆拳道的下盘不稳了,你看看你,差点破面。」严少卿手揽在他腰上,笑嘻嘻地说道。
「我是踩到东西。」练拳被否定,关风不服气地说。
「喔,又是那颗水晶,你不是很在意它吗?为什么总是乱扔?」
看到地上一颗滴溜溜乱转的珠子,严少卿觉得很像是上次关风失落的那颗,他弯腰捡起,还给关风。
刚才一瞬间的搂抱让关风有些尷尬,还好严少卿很快放开了他,他接过水晶,漂亮纯凈的珠子在灯下闪烁出淡淡光晕,并没有因为他的踩到而带上划痕。
上次关风拿回珠子后,觉得那种水晶定情的说法太荒诞,就算严少卿曾捡到珠子,但他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根本不可能有发展,所以回家后就把福袋随手放在了茶几下方的玻璃搁板上,水晶怎么会从袋子里滚出来关风也觉得很奇怪,想了想,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上次喵喵来玩时,太顽皮,把珠子从袋子里拨了出来,后来来做清洁的鐘点工把珠子放回搁板上,珠子太圆润,茶几稍微碰动,它就会滚到地上,然后,就被自己倒楣地踩到了。
「喂,你不会是这么点小事也要想半天吧?」
见关风半天不说话,严少卿笑道,不过在看到他掠来的目光后,怔住了。
关风的眼眸很漂亮,深墨色的,却又亮亮的让人无法错开眼神,墨瞳深处似乎掩藏着某种无法读解的情感,让严少卿好奇那份感觉究竟是什么,于是他做了个很大胆的举动,俯身上前,轻轻吻了吻关风的眼帘,很柔和的触感,就像关风一直给他的感觉,让他怦然心动。
关风没动,怔怔的定在那里,严少卿想起自己上次吻他,他也是这种状态,看似儒雅俊秀的一个人,偶尔来个獃獃的表情,反而更有吸引力,于是严少卿又将吻往下移,印在了关风的唇上,正当他要继续深吻时,关风回过神来,本能地将脸转到一边。
严少卿一时意乱神迷的心思瞬间醒了过来,看到关风双唇轻轻抿住,眼神移到别处,他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没办法,关风就是有种吸引他的磁力,稍不留神,就会不由自主地靠近过去。
「抱歉。」很懊恼自己的衝动,严少卿发泄似的揪揪自己的头发,为了不让关风尷尬,他说:「那个……我走了,早点睡。」
「少卿!」
手臂被拉住,头一次听到关风这样称呼自己,严少卿很惊讶地转过头,就觉唇间一暖,关风吻住了他的双唇。
柔软的带着温温触感的舌尖探进了他的口中,像试图寻求慰藉似的,有些无措,吻住后又想退出来,严少卿不知道关风为什么会突然主动吻自己,但他习惯了服从本能,柔和的触感稍纵即逝,他怎么捨得?立刻索住想逃离的软舌,用力吻吮起来,过于热切的感觉,关风禁不住喘息起来,体内像是有火焰被人点起,一下子燃动了,本来要退开的想法消失得乾乾净净。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去吻严少卿,他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这样的举动在跟以往情人的交往中都不曾有过,也许他只是不想一个人待在冷寂的空间里,然后整晚辗转失眠,潜意识中他知道这是唯一可以留下严少卿的方式,因为自信于男人对他的好感,可是真正吻上后他就后悔了,他完全不了解严少卿,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甚至不知道他对自己抱有怎样的心思。
可是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容许他再撤离,他被严少卿搂住腰间,紧紧扣在怀里,男人力气很大,跟他长期锻炼而成的体格不同,那是种很强硬的力量,臂弯结实有力,彷彿在告诉他,可以帮他撑起一切,同时也在宣召对他的所有权。
吻,似乎持续了很久,当严少卿肯放过他时,关风有种缺氧的错觉,男人吻得很用力,他感到唇边有些痛,酥酥麻麻的痛感,从未有过的接吻体验,居然不是太排斥,让他对自己的这种心理感到很惊奇。
腰间有些发凉,男人的手已经探了进去,随即他被推到了沙发上,热吻再度落下,不过这次男人不像刚才那么急切,而是把舌探进他的嘴里,挑逗一样捲起他的舌慢慢摩挲着,纠缠中腰带被解开了,腹下一紧,被只大手裹覆住慢慢搓揉起来,他猛地一颤,想推开严少卿,却力不从心,身体比思维更遵从本能的感觉,明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却又不捨得放弃短暂的快感。
「你很紧张。」感觉到关风绷紧的身躯,严少卿伸手揉着他的发丝,安慰道:「放松些,会很舒服的。」
关风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一条腿被推开,叉开得大大的,形成羞人的姿势,不过这时候他已经被挑起的官能感觉引导了,虽然有些不适应,但并没太抵触,胯下有些湿,证明男人挑起了他的情慾,男人的手法说不上有多老练,但性器被布满老茧的手掌搓揉,那种怪异的触摸感很舒服,于是关风忍不住轻轻扭动腰身,去迎合对方的抚摸,对于严少卿的吻吮也不再抵触,而是搂住他的腰在密切贴合中继续他们的深吻。
「我们去卧室吧?」纠缠中,严少卿说。
客厅沙发很大,但还没大到两个成年男子可以在上面任意亲热的程度,一些动作做起来束手束脚,关风正在兴头上,不想中途打断,不过腰下被沙发边角垫住,很不舒服,于是指指楼下的副卧室,跟着就觉得身子一轻,被严少卿抱起,送进卧室里。
进了卧室,严少卿想开灯,被关风阻止了,只开了床头小灯,两人相拥着同时躺到了床上,严少卿吻着他,笑道:「虽然这样比较有情调,但是太暗了。」
「我喜欢。」
其实关风以前很喜欢在明亮空间做爱,感觉那样可以清楚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不过在经歷了那场欺骗后,他就对这种事有了某种程度的忌讳,彼此只是发泄情慾而已,他不想认真去看清,也没必要看清。
严少卿对光亮没太大执着,见关风喜欢,就由他去了,热吻中两人很快就褪下了身上的衣服,淡淡的橘黄灯光照着严少卿的肌肤,泛出古铜色的光晕,体格健硕,光是看他结实的胸肌就知道他平时没少锻炼,性器在关风面前高高挺起,很完美的男性象徵,关风对他这种太过直接的坦诚相对很不适应,急忙错开眼神,让自己不需要太尷尬。
「小风,你真可爱。」
虽然严少卿觉得关风的反应实在不像是mb,但毫无意外他喜欢看到关风这种青涩的样子,于是讨好地帮他捋动性器,同时也将自己的分身凑过去,贴在他身上慢慢蹭动,这动作带了些许情色,关风被他弄得气息不稳,有些不适应这种亲密交流,但同时又很兴奋,男人是屈从于感官的动物,情慾涌上来,便不在乎里面到底有多少喜欢的成分了。
强烈的快感很快到了顶峰,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严少卿伏在关风胸前,抱住他,不说话,静夜中只有他们欢愉过后的轻微喘息声,关风被搂得很紧,有种被重视的感觉,他突然很感动,半闭着眼,享受这份温暖。
不过温暖很快就离开了他,严少卿坐起身,手开始在他身上恣意摩挲,看到男人已经半抬头的慾望,关风突然忍不住问:「你喜欢男人吗?」
严少卿一怔,很突然的提问,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十几岁的时候他逛夜店像逛花园,男女都有玩过,没什么喜欢之分,不过如果现在让他回答的话,他觉得自己可能更喜欢男人,否则就不会对关风恋恋不忘。
没得到回答,关风自嘲地一笑,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候问这样的问题实在太煞风景,严少卿喜欢什么人跟他有什么关係,反正他们在一起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而已,问多了只会让彼此尷尬。
见严少卿张张嘴,似乎想要回答,关风急忙探身以吻封住了,热吻挑起了暂时降下的慾望,严少卿没心思回答问题,搂着他重新纠缠到一起。
年轻的身躯是经不起挑逗的,缠绵中两人的热情很快就又涌了上来,严少卿叉开关风的双腿,压住他的腿根,将性器顶在他的后庭上,慢慢往里探入,紧緻的触感,即使有发泄后的情液辅助,还是生涩得厉害,让他无法完全进入。
在几次被强行刺动后,关风脸色有些白,尽量抬高腰身来适应严少卿的探入,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这一年里他从没跟人有过这方面的接触,好久没做了,那里突然之间很难适应,疼痛还是其次,看着男人硕大的性器,他很怕那里会撕裂。
「轻点,痛……」他不喜欢说这种示弱的话,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在乎面子的时候。
严少卿皱皱眉,如果一开始关风的青涩反应是他做这行的风格的话,那现在他的反应就很奇怪了,而且那里完全不像是经常做的样子,倒更像是没经歷过性事的稚子,自己如果稍微粗暴一点,一定会弄伤他。
「有润滑剂吗?」不想把关风弄痛,而且这样不上不下的他也不好受,便问道。
关风摇头,他连情人都没有,怎么会有那种东西?见严少卿听了这话,脸色变得很奇怪,便问:「怎么了?」
「没什么。」
虽然没有润滑剂,在进入时会比较麻烦,不过严少卿心情却是异常的好,没有这种东西,就证明关风不会随便带人回来,而且从他一系列的反应可以看出,他对这种事并不精通,甚至说很青涩,也许是卖艺不卖身?严少卿心里胡乱想着,做mb是没办法的事,但如果可以,他当然不希望关风跟自己以外的男人有亲密关係。
有了这样的想法,为了避免伤害到关风,严少卿把动作放轻了,说:「忍一忍,我会轻点的。」
边说边低头亲吻关风,手也在他的敏感部位不断揉掐,慢慢挑逗他的情慾,有情液的润滑,利器随着后庭的收缩终于刺了进去,关风感到下身有种充盈的痛感,还好不到无法忍受的程度,随着男人力度的加深,痛感变成了火辣辣的摩擦灼痛,他很久没经歷过性事,现在严少卿带给他的不适多过快感,手不自禁地攥紧,以应付男人一下下的撞击。
严少卿感觉到关风的不安,上前握住他的手,和他手指交扣,吻着他的唇,说:「叫我的名字,这样你就会放轻松了。」
关风勉强笑了笑,他的确綳得很紧,他跟严少卿毕竟还不是太熟,这么短的时间就跟人上床,让他潜意识中对这种亲密关係有些抗拒,更遑谈叫他的名字,偏偏严少卿在某些地方很执着,扣住他的下頜,跟他热切亲吻着,说:「叫我的名字。」
带了些孩子气的央求神情,在充满男性魅力的脸上浮现出来,让人无法拒绝,于是关风轻声叫道:「少卿。」
「声音很好听,再多叫几声。」
粗糙的手掌在他身上恣意抚摸着,酥酥麻麻的,却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在意,关风有些开心,便顺了他的意思,叫:「少卿,少卿。」
温和低缓的声音,像涓涓细流,轻轻拨动情慾的心弦,严少卿觉得更兴奋,于是加大了抽插的力度,吻不断落在关风的颈部胸膛上,像是在安抚他的紧张,关风的身体在安慰式的亲吻中慢慢放松下来,感受着硕大的性器在自己体内有规律的抽动,柔软的内壁似乎经不住大幅度的抽插,有种强烈的涨热感,敏感部位被刺激到,他忍不住一阵抽搐,呻吟着伸手握住自己的分身,分身前端早就湿了,是他陷入兴奋情慾中的最明显证明。
「我帮你。」
手被推开,严少卿的手握住他的分身,上下紧密擼动,关风撑不住了,最初的不适早被情慾佔据,不自觉地扭动着身体,迎合严少卿带给自己的撞击,只觉得衝撞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无所适从的程度,而后撞击遏然止住,热流冲入他的体内,慾望在达到顶峰后猛地陷落了,关风的脚趾不自禁地屈起,颤抖着将白浊液体一波波射了出来,洒在男人的手上。
严少卿没有立刻抽离他的身体,而是紧紧抱住他,享受热情之后的馀韵,火热的身躯,让关风有种归属感的错觉,头侧到一边,看到墙壁上重叠在一起的双影,亲密的触拥,像是永不会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