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国师,依我之见,我们应该请他过来,”号鸟往嘴里塞了瓣桔子,说,“这样他才有机会好好跟您当面谢道啊。”
“有道理。”祁敖打了个响指,挥手示意号鸟去办。
号鸟连忙将剩下几瓣果肉吃掉,起身行礼告退,出去准备叫人去请明致过来,结果当走到门口,就看到狍领着几个神子过来了。
“国师大人,无妄山的明致与黎袖则过来,说是要当面感谢国师大人。”
闻言,号鸟转身扑向祁敖的椅边,把地上的国师外袍收起来,然后起身,一把将还没反应过来,正沉浸在明致不好意思过来找他的想法的祁敖拉起来走向床塌,边走边说:“国师大人,快躺下装病,这两天为了让明致过来,我跟无妄山的弟子说您当时为了救他而伤得不轻,您快装出受重伤的样子来,这样明致就会心疼您了。”
本来不满号鸟的放肆行为,正欲发怒的祁敖听到最后一句话,立刻乖乖地按她所说的姿势躺坐着,任由号鸟迅速地摘下他的发冠,把他的头发打散,又将他的外衣扒掉,最后把被子拉到他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号鸟转身看向不明所以的狍,微笑:“可以请明仙师进来了。”
等明致带着黎袖则进来,就看到国师大人很虚弱地坐在床上,抬眼见他们进来,轻咳几声,看样子确实伤得不轻,甚至还要严重几分。
明致靠近祁敖,有眼力劲的号鸟立马放上矮凳,让他坐下,而一旁的黎袖则等着她给自己拿一个,左等右等却等来,号鸟和狍把他带了出去,说是国师有话跟明致说,旁人不得在此。
“国师大人,伤势怎么样了?”
明致看着黎袖则被请出去,原本有点疑惑,但听到他们说国师想跟自己单独聊一会,便将疑惑地目光投向床上的祁敖,不过在关心他想跟自己说什么之前,得先关心一下他的伤势。
“本座无碍。”话音刚落,祁敖脸色苍白地咳嗽几声,看起来并不像是无碍的样子。
屋里的人都被灵女和神子带过去了,没有一个侍候的人,明致见他咳得厉害,便起身倒了杯水给他。
重新坐下,明致道:“我听说那日大殿坍塌时,狂火魔君过来救走炎魔,是国师过来护下我无妄山弟子,我在此代无妄山谢过国师大人了。”
“……”祁敖眨眨眼睛,将明致的范围缩短一圈,对准红心,“明致,那日大殿上本座帮了你,坍塌时本座又救了你,本座知道你对本座心怀感激,只是不好意思宣于口,所以不必拉着无妄山和炎魔以做遮掩,本座懂得。”
“???”明致黑人问号脸。
被救什么的……
没记错的话,炎魔好像是他自己打败的吧?
还有,明致仔细回想,怎么都想不起国师在满月宴上帮过他什么。
想到这里,明致看向祁敖的头,看起来也没有伤口,不像是伤到脑部造成的记忆混乱。
见明致没有说话,以为自己说中的祁敖扬起唇角,端起明致方才给他倒的水,心情愉悦:“本座知道,那日满月宴上,各大仙门咄咄逼人,不想让小皇子拜入无妄山,而你资历不够,实在招架不住才向本座求助,本来,本座是不能……”
明致听得一头雾水,他抬手打断祁敖的话:“不是,国师大人你可能误会了。”
明致认真回忆,确定自己那天就只是坐着,别的什么也没干后,表示:“那日满月宴,我什么也没做,更没有向国师求助过。还有,炎魔是我打败的。我今日来只是谢过国师当日护下无妄山弟子,没被狂火魔君救走炎魔时伤到。”
“哈?”祁敖一脸懵地看着明致,良久,国师大人炸毛道,“本座那日帮了你,还从狂火魔君手上救下你,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否定本座为你付出的心血!?”
明致偏头,不解地问道:“敢问国师大人,为我付过什么心血?”
国师大人为之气结:“本座为你不惜得罪清山派,让小皇子拜入无妄山,还与狂火魔君交恶,不让他抓你走,要知道本座从来不管你们修仙界和魔界那点破事的!”
明致没有错过重点:“狂火魔君为什么要抓我?”
“本座怎会知道这个。”
“……哦。”明致看着祁敖气鼓鼓的模样,想起那日,祁敖霸气十足地拦下清山派,非要把小皇子往无妄山送,以及元初说过,国师为他拦下狂火魔君一事。
这么一想,以国师的视角来看这些事,他也没说错。
“是明致失礼了。”
祁敖的外表看起来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发起脾气来也跟孩子一样,尽显稚气。
明致看着祁敖,唇角轻抬,歉意十足地道,“实在抱歉,不知明致做些什么,才可让国师大人消气呢?”
“本座想让你做……”回头跟明致的目光撞到一起,后面几个字突然卡在喉咙里,祁敖记起号鸟对他说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会把人吓跑的。
舔舔下唇,祁敖收回目光,“本座没想让你做什么,不过想得到应有的待遇罢了。”
“那明致谢国师大人救命之恩。”
明致认真地道过谢,随后又问,“国师的伤是好了吗?”
从进门到现在聊了这么久,祁敖的面色虽然看着白,但他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重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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