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致:“……”
顾逸辰:“……”
水无生继续道:“不过我方才抹了点药,不用明天了,待会它就痊愈了。”
明致抽抽嘴角:“……多谢。”
“不用。”水无生摆摆手,将药箱合上,记起方才的事来,道,“对了,明前辈,我看您是因黎袖则之事去找月浮宫听,里边陆见雪伤得挺严重的,我为他看诊时,魔主师徒俩也来了。”
言下之意,他要明致注意下。
“多谢。”明致知道水无生的意思,真心地言谢声,他注意到水无生搁在药箱上的手腕似乎有血。
水无生顺着明致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有处小小的划痕,想来应该是刚才不小心被顾逸辰抓伤的,不以为意道:“无妨,这点小伤不碍事,我待会找个时间涂点膏药便可。”
水无生说完便去看其他门派弟子的伤势了。
明致也没有放在心上,转身朝月浮宫的帐篷快步走去。
如水无生所说那般,陆见雪确实受了很重的伤,明致师徒进去的时候,他正虚弱地半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犹如张白纸。
见到明致后,陆见雪的眼中闪过丝内疚,作势要起身,却被旁边的黑衣男子摁了回去。
“明仙师,”陆见雪垂下眼,声音饱含着深深歉意,“晚辈对不起你,竟让黎师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魔族掳走,我实在……实在、是无脸见你。”
明致的视线从他苍白的脸上略过,落在旁的黑衣男子身上,男子身银镶边黑衣,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看得出他已经竭尽全力收敛气息,可还是有几丝魔气冒出来。而他身旁跟着个娃娃脸的少年,少年身金衣格外惹人注目,只是与他不搭的是他身外露出来不加掩饰的魔气。
看来这两个人就是水无生说的魔主和他的徒弟了。
“想来这位便是南寒君之徒,明致道友了。”
最先开口的是魔主,他看起来与他的称号完全不符,嘴角带着抹温柔的笑,整个人看起来彬彬有礼,十分温和,毫无杀伤力,看向明致的眼里像是片黑夜里有星光在闪烁。
“此次掳走黎小道友的魔族实力不俗,似乎是魔尊手下,而且不止个,”魔主解释道,“见雪与秦峰师侄皆不是他们的对手,对于贵派弟子在月浮宫船上,众目睽睽之下被魔族掳走事,我等脸上实在无光,万分抱歉。”
他的语气温和,给人种信任的错觉。
但明致不吃这套,他脑海里最先闪过的是,尚右化身成的火暴龙,边喷火边找他家徒弟,十分不讲理。
“众目睽睽?”明致皱起眉头,他仿佛看到条线将现在的各种事情都串连起来了。
“是。”魔主应道,“许多门派弟子都看到贵派弟子如何被抓走的。”
“说起来,明仙师修为应该在陆见雪之上吧。”娃娃脸少年突然开口,他睁着双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将明致上下打量着,“听闻明仙师在东辰国能与狂火魔君战,怎么黎道友被掳走时,连个小小魔族都打不过呢?”
“曦儿。”魔主脸上挂着笑,略带警告性地含笑看了自家徒弟眼。
“徒儿只是觉得奇怪。”娃娃脸少年耸耸肩,“那个魔尊手下刚跟陆见雪打过,身上也带着伤,明仙师竟然连个身上有伤的魔族也打不过吗?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有何可奇怪的。”魔主道,“想来是那魔族身上有伤,自知不敌明道友,掳人了便逃了。”
明致看着面前这对师徒你句我句地聊着,慢慢握紧拳头,不发语。
他此番是想来质问陆见雪与秦峰的,问黎袖则被掳走是否跟月浮宫有关,虽然他们定不可能明着承认的,但陆见雪是个喜欢在危险边缘线踩着玩的人,明致觉得可以从与他的对话里看出珠丝马迹来确信这件事。
结果就遇到能压陆见雪头的魔主,此人看着温温和和没什么脾气的样子,但从他在场,陆见雪乖得像只鹌鹑样,除了他进门后那好似真情实意的愧疚外,再没发声过就可以看出,这人是陆见雪不敢造次的存在,有他在场,陆见雪点马脚都不敢露。
“原来如此,”娃娃脸少年戏谑地看了明致眼,“那倒是有可能。”
“这位师兄是何人?”对方明显看不起明致的眼神让顾逸辰的眼中划过丝戾气,他面带笑容,朝娃娃脸少年走近几步,“缘何从方才就对我家师尊咄咄逼人,频频质问?”
“莫不是您就是魔主?”顾逸辰故作惊讶,如法炮制,用少年刚才打量明致的目光将少年好好地打量番,不等少年回应,继续说道,“那晚辈真是失礼了,两位长辈说话,我竟如此不知礼仪地唐突插话,还望见谅。”
“我……”娃娃脸少年时怔住,回过神来就想解释,却被魔主拦下了。
“还望明道友见谅,此乃我的徒弟裴曦光。”魔主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逸辰眼,微微笑,道,“曦儿年纪尚幼,说话难免没有分寸,还请明道友勿怪。”
明致还没说什么,顾逸辰又接上话道:“原来您才是魔主,晚辈见过魔主,方才真是失礼,错将裴师兄当成您了。方才裴师兄再朝着我家师尊发问,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才是魔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