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暖一听“不行”,又想反驳,可杨牧冷冷来了一句意有所指:“你如果觉得无聊,咱们可以做一点有趣的事。”
谢暖瞠目结舌,一张脸随即胀红。
老禽兽、老色狼、老变态!
谢暖端正坐了回去,杨牧收回视线,又闭起眼睛:“安生点。”
谢暖从四点坐到了五点,雨一直没停,最后是镇长亲自来接杨牧。
杨牧下车,谢暖跟着;杨牧第一时间将雨伞移到了谢暖头上。
“前面的路已经坍方了,进不去村子。”镇长苦恼的说:“村委会就在前面,要请杨总先到那避雨,雨停了再想其他办法。”
谢暖见杨牧一直给她撑伞,想伸手去拿伞,却对上他浓墨般的眼,只好又把手放回去,一脚深一脚浅地让杨牧给她撑伞,两人一起往前走。
镇长和公司高层到处找石头和木板铺路,试图挽救这软如奶油的泥地。
别说谢暖的球鞋几乎全毁,杨牧的裤腿也都陷入泥淖中,每一下都走的举步维艰;突然谢暖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人就要泡泥浆里,杨牧眼捷手快,一手捞住了谢暖。
谢暖一脸心有余悸:“谢谢你救了我,否则我的搞笑人设就板上钉钉了。”
杨牧嘴角微抽,忍笑:“正经一点。”
两人这样雨中踩泥,也别有一番滋味。
不知走了多,他们终于走到了村委会,有人拿纸巾给他们擦脚,杨牧则又去和镇长与公司高层说话。
杨牧很快就回来了,他在众人中寻找谢暖,一眼就扫到她,她坐在屋檐下的长木凳上,水蓝色的衬衣袖子往上卷,露出一节白皙手臂,黑色的直发被风吹得扬起,她高抬的脸看着天空,眉眼淡然,看起来特别安静。
他转头去告诉公司高层:“这条路一定要修,列为优先项目。”
谢暖无意识按着手机,突然发现这里居然有微弱讯号,她打开微博,眼睛一缩──赵新明新戏要开拍了,《此事无关风与月》上了头条;周翰新电影《勇气》也官宣了,周导带着李棋、徐菲正式公布演员名单和开机时间,今天他们三人在b市接受媒体采访。
不用看也知道,有李棋和徐菲,评论区一定热闹非凡。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谢暖转头,看到杨牧手上拿了一件外套,他将外套递给她:“穿上。”
谢暖温顺点头,接过来:“这雨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
谢暖穿上外套,杨牧坐在她身边,一起看雨:“今天回不去了,我已经跟老周打过电话。”他乜斜了一眼她手上的手机:“怕成这样?”
谢暖噘嘴:“能不怕吗?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怕没了,也怕给你丢脸。”
杨牧皱眉,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没安全感:“只要我还在,就没人敢拿属于你的东西。”
谢暖侧着头看他,小指头抖了一下,接着眉眼都柔和笑了;在这么潮湿泥泞的雨天,她居然觉得温暖,即使这温暖是交易换来的:“杨先生,谢谢。”
杨牧这次不忍了,直接揉了把谢暖的头,又把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理了理,严肃道:“谢暖,胆子和格局都放大一点,只要扛得起,你要的我都能给。”
见有人走过来,杨牧又补了一句:“在外面,你可以当一只咬人的老虎。”说完把已经抽得差不多的烟递给谢暖,起身朝来人走去。
谢暖心里澎湃,拿着烟靠在墙上,正想习惯性把烟掐熄在掌心,谁知杨牧又一个回头警告:“不准把烟按手上,再一次我弄死你。”
谢暖一个激灵,就见杨牧和来人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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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确定是走不了了,村里几个老乡做了饭菜送过来;老张怕杨牧吃不惯,说车里还有一些吃的,杨牧却说不用。
他们住在村委会的屋子里,见谢暖进来,杨牧道:“把车里的食物拿出来给那些女记者,等等,拿一半就好,一半给谢暖留着。”
老张看了一眼谢暖,点头:“是。”
老张跟了杨牧十几年,他所有的破例几乎都用在这个女孩身上了。谢暖恐怕不知道,杨牧这一趟其实不一定要亲自来,集团这么大,哪需要他亲自出面,要不是他想到谢暖需要这个舞台,他根本不用遭这一趟罪。
晚上房间不多,杨牧让老张去安排,说让谢暖和他一间房就好,不用让她去和女记者或那些女星挤。至于怎么说,不用杨牧操心。
谢暖十分讶异,杨牧居然愿意与人同床共枕?
晚上早早散了,谢暖随杨牧回房,说是最好的房间,但风吹进来,天花板上拴着灯泡的电线摇摇晃晃,实在寒碜得很。
“我去洗脸,杨先生,我顺便给您端一盆水进来?”等她回来的时候,老张已经和杨牧说完话,准备走人:“杨总,您好好休息。”
和谢暖道了晚安,老张就离开了。
谢暖觉得,老张就是杨牧的多啦a梦,干什么都行。
“我打了水。”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也就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十分简陋;杨牧脱了衬衫,走过去洗脸,谢暖看向那张狭隘的床,心想老禽兽不会让她睡地上吧?
“毛巾。”
谢暖听了忙转身给杨牧递毛巾。
杨牧净完脸,放下毛巾:“早点睡。”
床是贴墙放的,谢暖犹豫要不要先上床,杨牧见她仍杵着,就道:“上去,你睡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