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脾气!
没半个小时,迈巴赫就开来了,杨牧看到谢暖的箱子皱了下眉,基本上老张根本没发挥的余地,就见她放好行李箱上车,只好对老张直接道:“回家。”
车子平稳驶了出去,谢暖滑着手机。
杨牧道:“过两天去试镜。”
谢暖一愣:“什么戏?”
就装。
杨牧看谢暖继续演,目光幽杳:“站在冰上的精灵。”
谢暖的笑意立刻浮上了眼,狗腿得靠过去亲亲杨牧的脸,杨牧见不得她这肤浅的样子,伸手揉了她的头一把:“不要可以说。”
“要!怎么不要?”她发现杨牧特别喜欢揉她的头,把她当孩子似的;自己顺了顺头发:“谢谢杨先生。”
杨牧不喜欢听她说谢谢,冷道:“只是一个和阮铃公平竞争的机会,争不争取的到,要看你自己。”
“嗯,谢谢。”谢暖收起笑意:“能给我一个机会,就十分珍贵了。”
杨牧真不喜欢听到“谢谢”这两个字,烦躁转过头,不再和她说话。
谢暖暗忖,阮铃的优势,是她与阮青的关系;她则赢在身为演员,有演技;至于花式滑冰,她有滑冰基础,也不怕练。
只要机会是公平的,她不怕争不下来。
中午是在家里吃的,杨牧吃了几口,让江嫂以后做菜味道淡些;江嫂一脸诧异:“先生,以前您都吃这样的调味……”
“谢暖口味偏淡,以后淡一点好。”
江嫂又看了一眼谢暖,说了声“是”,人就离开。
谢暖忍了忍才道:“杨先生,你是不是第一次因为女人给江嫂下指示?”
“嗯?”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江嫂对我关注颇多。”
“有话直说。”
谢暖其实心里也堵着气,她忍不了江嫂看她的眼神:“我早上要离开时,江嫂问我去做什么?和谁见面?男的女的?”
杨牧一听一张脸沉如黑墨。
谢暖道:“我不是想打小报告,也不是恶意揣测,是关心还是监督我感觉得出来。先生,我只是想知道,您让我住过来,是不是我连自由行动的权利都没有了?我该把握怎样的度才可以?”
杨牧看着这只小雌虎,果然不挠人会死。
他把江嫂叫过来,当着谢暖的面前问:“你早上质问了谢暖的行动?”
江嫂闻言脸色白了白,语气嗫嚅道:“我、我只是关心……”
“关心到要问她是和男的出去还是女的?”杨牧的语气冷得像冰。
“这、这……”江嫂的手在围裙上死命攥着。
“谢暖在这里没有任何限制,出入自由,行动自由,听见了没有?”
“是的,先生!”江嫂冷汗都沁了出来,看了一眼谢暖,眼神忌惮。
吃完饭杨牧接了一通电话,就又出门去了;在车上杨牧一样沉着一张脸,突然对老张说:“老张,老宅那里有没有对你交代什么?或者对江嫂交代什么?”
老张吓了一跳,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主人是谁:“先生,老夫人是问过我谢小姐的事,但我没说什么;至于有没有找江嫂,我不清楚。不过……”
“说。”
“江嫂昨天问我一句,柳小姐最近是不是常去老宅?”
杨牧一听,整张脸都阴鸷起来:“给我查,如果江嫂私下和柳沛有联系,开了她。”
“是。”
谢暖这里,下午杨牧出去后,江嫂见了她就闪躲,谢暖也不管。她既然被迫得住在这,自然要自己住得舒心。
只要杨牧还让她住这里,她就没有受委屈的必要。
虽然老禽兽说家里她拥有自由行动的权利,可杨牧的书房毕竟是重地,她不敢随便使用;于是拿了笔电,坐到客厅去做事。
接近傍晚时,手机响起来,看名字眸光一颤,接了起来:“曹总。”
是曹杰。
“谢小姐,恭喜戏杀青了。”
“谢谢,刚回b市。”
“晚上有安排吗?我请你吃饭。”
“今天恐怕不行,家里有事。”
“那明天?”
谢暖听得出他语气的焦急:“好,地方别太远,您再发给我。”电话才挂断,黑色迈巴赫就驶进了院子,谢暖阖上笔电,刚站起来,就有一个小女孩窜了进来。
谢暖一愣,杨绵也看到了谢暖,眼睛随即瞪大直扑过来:“漂亮大姐姐──”但两只脚只能在空中抡着,恼怒地喊:“爸爸!”
杨牧从后头拎住她的衣领,对后面的家庭老师:“把她的东西放去房间。”
杨绵像只猴子在杨牧身上很不安分,她攀住杨牧的腰,挂在他身上:“我要和漂亮姐姐睡。”
“闭嘴。”他把杨绵扒开放地上,命令她:“先去洗手写功课,吃饭的时候才准出来。”
杨绵顿时怒瞪杨牧,一张包子脸绷着。
谢暖看着有趣,但还是先把笔电拿上楼,下来走到一半就听到杨绵的哭声──嚎啕大哭,震天价响,魔音简直要穿脑。
这是生活恣意幸福,才会有的哭声。
杨牧阴沉着脸,头疼地经过谢暖,看了看她,抬手扯领带,大步上楼,谢暖走过去坐在杨绵对面沙发,注视着她。
“你这样好丑。”谢暖的声音轻轻淡淡,但直击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