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被天南给拐回他家了,说拐也不太对,我是被他扛回家的。
他家很神奇的就住在玉府后山的悬崖边,屋子地基露在外有三分之一,真不怕会掉下去。
「喂!你把我拐来你家到底什么意思?」
「小夜夜,听说你长大了呢!」
又来了,想躲避话题时就叫我小夜夜这种噁心的称呼。
「所以啊,为了以后没有这个困扰我特别为你配置一种药啊。」
「什么药?」
「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功效。」他俏皮地对我微微一笑,眨眼。
他把我放在他家唯一的一张床上,然后去翻他家唯一的一个柜子,找出一包药出来给我看。
「你呢,每个月的今天都要服一帖药,持续一年后就可以断药,以后就不会流血了唷!不过这次的我可一点~办法也没有,反正这个症状不用七天就会好了。对了,这一年内不能断或迟服药喔,不然就没效了。」
天南是医士,医疗所所诊断不了的病都会交由他来治,万一连他也不行,这世上大概也没多少人能救了。因此对他所开出来的药方,我是可以百分百的相信的。
「谢谢。」
「嗯嗯,今天先服这个月的份吧,等等我调给你喔!」
他捧着药出房门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回来时手上多了十二个药包,他把其中的一份交给我,顺便递给我一杯茶水。
打开药包,里面的药粉呈现朱红色,堪称诡异至极,不过我仍然没有任何犹豫就配茶吃了下去。
突然,下腹部一震紧窒感,我还来不及瞪天南一眼,就先昏了过去。
我这一昏就昏了六天,第七天早上才慢慢甦醒。
一醒来就看到害我昏倒的兇手正笑咪咪地看着我,我气得翻身一跳,将他扑倒在地,对他怒吼:「你个死浑蛋!你在药里加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加,那只是副作用,副作用只会在第一次服药发作,第二次就不会了。小夜夜,你好难得在发火喔,这是我第二次看见耶!」
你的第一次是在发现我真实性别的时候吧?如果我没有记错,我那时应该不是发火,是威胁才对。
「送我回去。」
「呃......你确定你要这样出门?」
我看了看身上,没啥异变啊,再看看身下,呃,这一大片血是怎样?
我挑了挑眉,看着他道:「你没帮我清?」
「男女授受不清。」
去你的!
「我要洗澡。」
「早就帮你准备好了!来来来,我带你去!」
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清?那你现在抱着我又是怎样?
我被他抱着一阶一阶跳下悬崖,悬崖下是一大片森林,在森林边有一处温泉,那里已经摆好衣物和毛巾了。
「瞧,我已经帮你准备妥当了,不过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尺寸,给你的衣服是我的尺寸,大小可能不符。」
「没关係,我不会介意。」
顶多等一下折一折吧。
「那你慢慢洗,我在三百里外的树林里练剑,洗好了就叫我,我会过来把你带上去。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不好意思,你也没那个机会偷看。
他把我放在泉边,然后走进树林,我看他走远后开始褪下身上的衣服,进去净身。
我洗澡通常不超过三分鐘,今天是例外,身上的血跡都呈现黑褐色了,不好好搓一下还真的洗不掉,虽说如此,我还是尽量在五分鐘内洗好了澡、换好了衣,果不其然,袖子跟裤子都长了很多,捲了很麻烦,我把它给撕掉了。
长声呼喊天南后一分鐘,他总算是慢吞吞地从树林中走出来。
「真慢。」
「嘿!我为了你着想欸~想说你穿衣服还要时间就慢慢走......咦?我的衣服有这么破烂吗?」
「说好的,带我回去。」
「没问题!回家拿了药就走。」
一回到玉府,我先去晋见了主上。
「请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落荒而逃的武士不是我风曇玉糜下的武士,请你出去。」
哈哈,是吗?果然是这样啊。
「对不起,主上,是十六夜不好,请主上原谅。」
「我不接受,而且,你已经不是我的武士,不要再叫我主上。」
「主上,在您赶我走以前,请听我说一件事。」
「我不要听。」
我不顾主上意愿,自顾自讲了:
「主上,我是女人。」
说完,我恭恭敬敬的行武士中最高敬意的礼,然后,退出房间。
我果然是不该回到这里的啊,可是,为何想离开心又这么的痛呢?矛盾,我果然是一个矛盾的存在啊,这副身躯是,连我的名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