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姜红菱细细喘息着,听见这话,不觉抬起头,看着他轻轻问道:“为什么?我没出阁时,娘家嫂子同我讲起,日后要诞育子嗣,同夫婿是要如此的。那怎么、怎么你又这样说?”
顾思杳垂眸,她光洁的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滴,俏脸微微带着一抹红晕,瞧着自己的目光之中含着一丝羞怯。
她口中那一声夫婿,虽明知并非是叫他,却也让他心中快活不已。
环抱着怀里娇软温软的身躯,他在她额上轻轻啄吻了一下,方才莞尔道:“咱们这只能叫温存,若真要做夫妻育子嗣,哪能如此草草?”说着,便在她耳畔低低说了几句什么。
姜红菱听的面红耳赤,当真不敢信竟要做到那种地步。他底下那样子,她是见过的,委实有些狰狞可怖。她的身子,能吃的消么?
当初她出阁前,娘家嫂子王氏为她上这门课时便讲的不甚详实。她幼年丧母,与嫂子相处不睦。王氏对这个小姑也不大上心,这等尴尬事上更是随意敷衍了事。故而姜红菱于男女之事,也只晓得一个大概。到底如何,并不明白。只道两人方才如此,便算是做了夫妻。哪里晓得,原来顾思杳与她方才,也不过算是闹着玩罢了。
仔细想想,也的确有些不对。王氏同她说起过,女子初经此事,必定疼痛难耐,且有所谓的落/红。眼下,她身子除却有些麻酥酥的,腰肢酸软,并无什么疼痛之处,那落/红更不知在哪里,同王氏所说并不一致。
想到自己适才还忍着羞问顾思杳,这般是否就有了孩子,姜红菱只觉两颊滚烫,羞耻难耐,说不出话来。
顾思杳却又偏偏凑在她颊边,嗓音暗哑道:“想为我生孩子么?”
姜红菱越加羞涩,竟恼将起来,啐了一口,娇嗔道:“没名没分,谁要给你生孩子!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顾思杳唇角微弯,炽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耳畔肩颈上,低声说道:“名分?不过早晚之事罢了。”
姜红菱侧过脸,媚眼轻扫,睨着他道:“你这话,是认准了我定然会做你娘子了?”
顾思杳看她脸颊带赤,双眸如水,似笑非笑,媚态横生,方才发掉的火不觉又升了上来,在她腮上轻轻咬了一口,说道:“不然呢?你休想跑。”
姜红菱窝在他怀中,龙脑香混合着成熟男子的气息,将她熏得有些晕眩起来。
不想再沉溺在顾思杳的蛊惑之中,她将他推了一把,自己把衣衫裙带一一系好,方才说道:“好好的说话,别再来缠我。刘玉燕才在咱们家闹出这样的事,章梓君就上门求亲,是要与咱们好看么?”
刘玉燕在侯府滋事生非,这种豪门内的故事虽本就易于传扬,但能这样快就闹得满城皆知,实则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幕后之人,自然便是眼前的这对男女。
姜红菱本不打算再找那刘玉燕的晦气,但听了顾婷的消息,得知顾王氏竟有意将为顾忘苦求娶刘玉燕,她便将这事告诉了顾思杳。
虽则顾忘苦是必要除掉的,但若横生出这一枝节,反倒束手束脚,日后也要留下后患。
顾思杳便将此事布置与得力的暗探,在市井之中将此事散步开来。又好在刘玉燕本就喜爱涨势凌人,早有泼悍的名声,这事说来竟无人不信。且当时尚有十几个姑娘瞧着,多是名门千金,便一传十十传百,上至豪门府邸下到平民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顾王氏与顾文成母子两个,也是眼界狭窄,目光短视之辈,并无那个魄力,果然忌惮这眼前声名,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谁知,这半道却生生杀出个章梓君,聘了刘玉燕。
此事大出姜红菱的意料,虽同她没什么干系,她心中却也是奇怪莫名。
顾思杳心念微转,那日在梦月庵见到章梓君那厮时,他瞧着红菱的神情,分明是旧情不断。
若说短短月余,他对红菱便已打消了念头,他绝然不信。那厮心中打的主意,他大约也能猜到几分。
这当口上去跟刘府提亲,刘府必定不能拒绝,这段城府却也不能小觑。
上一世,改朝换代之后,章家因无为落了个合家太平。章梓君在江南做了个闲官,娶了一房妻子,却不是那刘玉燕,不上几年也病逝了。此人仕途碌碌无为,最终也不知是个什么收场。今生,也不知生了什么变故,他竟对红菱不肯放手。是预备借助刘府的势力,大大作为一番么?
顾思杳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那又如何?红菱是他的,他不会将她拱手让给任何人。
只有这个,谁也不让!
章梓君要娶刘玉燕又如何,借助于女人裙带力量的男人,又何足为惧。
姜红菱见顾思杳面色沉沉,一字不发,只当自己提起章梓君,他心中不痛快,只得柔声说道:“他是我在娘家时间壁的邻居,我们姜家同他家祖上是世交,所以往来密切些,打小儿就认识。其实我同他并没有什么道理,也只小时候常在一处玩耍。渐渐大了,他们府上嫌姜家门槛低,生怕被缠上,耽误了他说亲,也就断了往来。”
顾思杳回过神来,听了她的话,见她双眸亮闪闪的望着自己,方才晓得她误会了,心底却因着她主动的解释有些高兴。
长臂一伸,揽住她的香肩,他浅笑道:“章梓君也好,刘玉燕也罢,同咱们没什么干系,无需在这不相干的人身上费神。你不必往心里去,我并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