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彧在后视镜里朝她坏笑,眼神深邃又勾人。“你确定一点苟.且都没有?”
在他灼灼的目光中,叶宝想起了那个霸道火热的吻,不由就心虚了,双耳一烫,避开他炽热的目光,愤愤然扭头不理他了。
齐彧见她被自己看得心虚,有气无处发,不禁有些得意。小花猫想跟他斗,未免太嫩了些,她以为会挥舞两下爪子,就真把自己当成小豹子了?天真得可爱!
他转而问齐勖。“那二哥觉得,和叶同学同年纪的女生相处感觉如何?”他深深看了眼他满身狼狈的样子,怀着某种不怀好意,意味深长道:“一定很特别罢……”
齐勖不做声了。他的人生一向按照自己规划的进行,每一步都按部就班,比如从事古董鉴定工作,比如十八岁大学毕业,二十五岁博士毕业,二十六岁进最顶尖的研究所,三十岁成为这一行业的一流大师。从来没有一步,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因为他一向自律,善于克制自己,包括情绪以及感情,他不允许自己做任何脱轨的事情。
然而今晚,他却脱轨了!尽管打群架并不是大事,但却是他人生迄今为止最大的意外。
他现在没办法判定这种意外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能肯定的是,他并不讨厌这种脱轨的感觉。大概因为,那个人是叶宝!
一时间心绪太复杂,他无法回答问题,只想找个地方冷静地分析一下今晚的状况。于是道:“研究所就在前面,我在那下车!”
“你现在这副样子,就不怕吓到其他同事?”
“是啊!教授!”叶宝也担心地劝他。“你受伤了,应该去医院!”
“研究所有医务室,现在还没下班。最近任务很紧,必须争取时间!”
齐彧玩世不恭地吹了声口哨。“任务很紧你还有时间泡妞?”
“说了不是……”齐勖皱皱眉,觉得没必要和一个玩笑较真,显得欲盖弥彰。“总之在前面放我下来,然后送她回家!”
齐勖态度坚持,叶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瞪了眼齐彧。他下车后,车上只剩下两个人。叶宝懒得和他说话,索性闭上眼睛装睡。但齐彧怎么可能放过机会,笑笑道:“你打群架,一点都不稀奇。但能唆使我二哥和你同流合污,我倒是佩服!”
叶宝本来不想理他,但实在忍不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教授没打架,就是劝架的时候挨了两拳!人是我打的!”
“男人不会打架,听起来很不帅!”
她翻了个白眼,冷嘲。“教授是文人,不会打架很正常,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暴力!哦,不!你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一出事逃得比谁都快,没一点用!上次被绑架,不也立刻怂了,被人当小鸡一样拎走了吗?”
齐彧懒于解释,莞尔。“所以你今晚悉心打扮,是为了赴我二哥的约?教人也需要这么投入?该不会,你爱上他了吧?”
“爱你个头!别用你那猥琐的想法来推断我和教授的关系!难道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就是有私情?你是抓到我们开.房还是干吗?没证据的事,别满嘴喷粪!”
“所以你不喜欢我二大哥?”
“当然不喜欢!他是教授!”
“现在社会这么乱,婚外情,乱.伦恋多不胜数,师生情算个事吗?更何况,你本身也不是个会被条条框框束缚的女生!爱上自己的教授,很正常!”
叶宝斩钉截铁。“我是不喜欢被束缚,但我还有点原则,那就是不会喜欢上自己的老师!”
齐彧轻声嘀咕。“不喜欢你还和他约会……”分明是故意控制在她能听见的范围内。把她气的小脸发白不止,又接着问。“你不喜欢我二哥,那是喜欢我了?”
叶宝觉得荒唐,忍不住连翻了好几个白眼。“齐彧你脑子有毛病是吧?全世界又不是只剩下你和教授两个人,凭什么我不喜欢他就代表喜欢你?你脑袋里除了爱不爱,就没别的了吗?更何况你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有哪里值得我喜欢了?就你这样的伪君子真小人,我就算瞎了眼也看不上!”
遭她一通嫌弃,齐彧不怒反笑,眉宇灿然,颇有几分得意。“嘴上说不喜欢,心里不知道多喜欢……”
叶宝抓狂,“我看你有意.淫症,该去看病了!”
“女生这么容易生气可不好,我不过是说说罢了,也至于这么暴躁?”
“对着你这种,圣女都会暴躁,更何况我不是!要是把我惹毛了,分分钟和你同归于尽。所以你最好识趣地给我闭嘴,不然我咬死你!”叶宝叫嚣完就黑着脸不说话了,实在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像齐彧这么讨厌的人,每说一个字都让她讨厌,气得她胃疼!
她是真的觉得胃疼,胃里一阵惊鸾,好像孙猴子在里面大闹天宫,天翻地覆。一阵阵恶心的感觉往胸膛里涌,又酸又涩,嘴里发苦还想吐。她按住胃部,试图将那种感觉压下去,可是越来越强烈,胃部的每一次惊鸾都几乎要了她的命。
小脸一点点被抽光血色,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液,越来越多,一个劲往下滴。她咬紧牙关,嘴唇惨白惨白的,整个人都在冷颤。
齐彧无意由后视镜扫了她一眼,发现她蜷缩成一团,手紧紧按着胃部,簌簌颤抖。“胃不舒服?”
“不关你的事!”每说一个字都在抽凉气,像是冲齿缝里面挤出来的。
“看样子是急性肠胃炎,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
“你想痛死?”
“我说了不去!”叶宝胀红脸大喊,痛得情绪失控,手指紧紧掰着座椅,几乎要将手指都掰断了。“我就算痛死也不去!我要回家!”
“你这样回去,是想让你姑父姑妈担心?”齐彧当机立断,“我家就在前面,跟我回家!”
他加快车速驶入小区,直接把车停在楼下,下车后绕到后座,拉开车门。叶宝卷缩成一团,直接从后座摔进她怀里。她痛得全身冷汗,头发湿了,惨白的嘴唇一个劲颤抖着,很难受得样子,看得有些揪心。
虚弱地推了他一把,倔强地说:“走开!我不要你扶!”
“你现在这样,我倒是忍心放手?”齐彧说完,一个公主抱将她打横抱入怀里,她惊慌地环住他的脖子,“你……”
他已经迈开大步往公寓里赶,走得很快,但抱得很稳。她在他怀中并不感觉颠簸,反倒很有安全感。就像被这样紧紧抱着,就是一辈子的事,不会抛弃,不会背叛,也没有欺骗。视线摇摇晃晃,远处的灯光模模糊糊,明暗不定。
恍恍惚惚之中,她想起小时候生病,爸爸也是这么抱着她往医院赶,一路温柔地安抚她。“没事的,就快到了。我的宝丫头这么坚强,一定能撑住……”
爸爸……叶宝突然觉得心酸。为什么她最信赖的人,都要背弃她?
灯光由远及近,又逐渐清晰起来,树叶在昏暗的灯光中摇曳。透过湿濡的发丝,她看到齐彧的下颚,平时看来尖酸刻薄,此刻却觉得这个男人,温暖极了,就像是全世界最有安全感,最沉稳的男人。
他的胸膛,就是港湾。能替她抵挡凶猛的狂风暴雨,能洗去她的疲惫,让她觉得好安心,可以依靠一辈子。
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软软地依靠在他胸膛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跳,感受他的体温,好闻的男性气息。她真的好累,只愿享受片刻的温暖。如果可以,她愿意永远牢牢抓住。
齐彧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依赖,嘴角不自觉上扬。低头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心疼之余,又觉得这样的她可爱极了,像只软绵绵的小白兔,全心全意信赖着自己。这信赖,也让他感到温暖。唇轻轻落在她湿濡的发丝上,喃喃。“宝丫头,没事了!”
进了公寓,他将她抱进客房,盖好被子,很快拿来了医药箱。从里面找出了治疗肠胃炎的药,喂她喝下。
叶宝已经痛得没了半条人命,嘴上却不忘埋汰他。“你该不会趁机喂我吃毒药吧?”
“债还没还清,怎么舍得?”
“吝啬鬼!”
他用那双温和好看的眼睛朝她笑笑,随即取来了一个吊瓶和针管。见她疑惑,解释道:“是生理盐水,有助于你恢复体能!”起身将吊瓶挂在衣架上,拔掉针头盖,调整了流动速度。随即抓起她的手臂,准确地找到了血管的位置,用酒精擦了几下,笑着问她。“怕打针吗?”
“我什么都不怕!”
“乖!”他将针头刺入血管,动作很敏捷。叶宝还没感觉到痛,他就已经用胶布黏住针头,“好了!”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熟练而老道,比护士还厉害,叶宝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瘾君子?”
“瘾君子?”
“我看电影里面吸.毒的人,都是这样给自己注射毒.品的,跟你刚才很像!”
“那是注射剂,我这是吊瓶,你有见过人用吊瓶注射毒.品吗?”齐彧好笑地问,“这么一瓶,还不出人命?”
叶宝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嘴硬地咕哝。“掺水了嘛!”
“想太多了!”齐彧笑着用长长的手指戳戳她的脑门,“这颗小脑袋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这动作在叶宝看来太亲昵,尤其是和自己讨厌的人,感觉很奇怪。被他戳的地方,好像还在发烫。但灯光里温柔的他太好看了,那种温柔仿佛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让她全身发烫,脸颊发热,甚至连心脏都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频率。每一口呼吸,也像着了火。
她红着脸搓搓脑门,“别动手动脚,我和你不熟!”
“爬上了我的g,还想怎么熟?”
“你……”被他的目光烫了一下,她心慌地别过脸。“讨厌!”
齐彧看她的脸红扑扑的,像个纷嫩的小苹果,很想咬一口,喉咙不由得便哽动了一下。为了逃避什么似的,转头收拾药箱,一边道:“几年前,我参加伊拉克战争国际救援组织,学过一些最基本的技能。后来养成习惯,在家存几瓶生理盐水和药,以备突发状况!”
“伊拉克国际救援组织?那不是很危险?”
“那时候每一天都有救不完的人,没空考虑那些。回来之后回想每天枪林弹雨里出生入死,确实挺危险!”
“你胆子那么小?不害怕吗?”
“相比那么多条人命等着你,我更害怕自己救少一个!迟疑的每一秒,都有人在丧命。所以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是正常事!”
叶宝虽然没亲身经历那些,但也能想象有多艰苦,即便受过专业训练的人都不一定承受的住,更何况像他这样身骄肉贵的贵公子。这会儿对他倒刮目相看了,甚至有些她不愿承认的钦佩。“看不出你这种资本家也有善心!”
“我早就说过,我是一个好人!”
“你才不是好人,你就是一只腹黑的狐狸!”叶宝唾弃地撇撇嘴,其实是为了掩饰心底的敬佩。不管她再怎么讨厌齐彧都好,这件事,绝对能让她对他肃然起敬。
想来也是,像他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一帆风顺只能培养出骄奢淫.逸的公子哥,绝非齐彧这种深藏不漏的男人。他一定经历过很多她不能想象的艰辛,才能锤炼一颗如此强大腹黑的心!
对他,她有些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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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篇是想挑战和《绯色》完全不一样的文风和故事,《宝妻》里面会有很多温情有爱的情愫,少一些波折和*,各种小粉红小甜蜜。如果亲们看完觉得心里暖暖的,开心,会会心一笑,便也觉得所有努力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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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宝丫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