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
既不用投狱,又不用抛掉宅子,虽那老太婆一定还存有私房,可也得留条命来掏啊!
胡文和看向含钏。
小姑娘气闷闷的,像一只吃撑了的金鱼。
两腮鼓鼓的,气呼呼的,挺可爱的。
只可惜金鱼不能入菜,否则一定挺好吃的。
“不行。”含钏声音低低的,手紧紧握住凳子把手,看向钟嬷嬷,“宫中的凶险浮沉,掖庭里更不是善与的地方,您苦熬慢熬几十年,就挣了这么些钱出来。若妹妹妹夫懂事善良,您把宅子和钱留给他们,倒也是人之常情。可一个如狼,一个如狈,您用您半生的心血去填他们永无止境的欲望,您不亏吗?”
钟嬷嬷看着含钏,浑浊的眼睛里有泪光。
那男的一下撑着板凳起了身,恶狠狠地嚷起来,“苦主都不追究了!你个小姑娘还在这处煽风点火,你出了这个门小心着点儿!老子整不死你!”
胡文和皱眉,正欲开口,却听“啪”的一声。
那男的被人从背后踹了膝盖,单膝落地,一下子砸在了地上。
露出了一张白白净净却阴鸷狠戾的脸。
嗯...
胡文和看向带他来的那丫头。
这就是你说的见人就脸红的小拉提?
含钏笑了笑,“您说话儿仔细些,官大爷就在跟前呢!”
与钟嬷嬷对视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若钟嬷嬷想闹大,直接报官就是,何必抱着包袱自己出门呢?伤了心是一则,到底顾忌姐妹亲缘又是一则吧?含钏声音压得低低的,“银子,怕这两口子已经挥霍得差不离了,那些银子若无凭据,便是真打到官府,也不好办。只是这宅子...”
凭啥把宅子留给这两个泼皮无赖!
含钏起早摸黑,手都起了茧,才攒下一处落叶归根的宅子。
这两个扒在钟嬷嬷身上吸血,就能住上这样好的宅子?
呸!
含钏极不平衡。
他们空口白牙,压根就不配住!
钟嬷嬷拍了拍含钏的手,枯槁的手微微发颤,喉头哽咽着说不出话,“你做主吧...都交给你做主了...”
含钏转过头,“宅子,咱们得去官衙立刻过成钟嬷嬷的名字,银子就算不要了,过了名字,你们今儿个就出去住!从此之后,若你们还认这个姐姐,便逢年过节地拎点好东西来看望,若不认了,那咱就一刀两断,就算是奈何桥上撞了面,也认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