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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香了!

真的,太香了!

仿若自己置身于平静却暗藏波涛的雨林,又像是在充盈着露水与晨光的洞穴...

食客摩拳擦掌,却傻了眼。

诶?

筷子呢?

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那位如水仙花一般漂亮的老板娘手里拿了个不小的东西,“啪嗒”一声放在桌上,笑着告诉他,“您看着这沙漏,啥时候漏完了,啥时候咱就有筷子了。”

这吃法儿,新鲜!

食客的眼睛随即定在了沙漏上,沙子往下掉,目光便顺着沙子往下移,菌菇锅子还没吃到,自己率先变成了一个斗鸡眼。

待拿到筷子,食客珍惜地夹起一小块儿菌菇放入口中,顿时吃眯了眼,厚重滑腻的口感、鲜香浓郁的气味、挂着熬制的高汤清甜而欢愉的后味...实在是太好吃了...若再蘸一蘸,老板娘配好的蘸水,食客的眼睛猛地一下放亮了!

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不蘸蘸料,是食材原有的、带着森林与阳光芬芳的香气。

若蘸上蘸料,那便是刺激的、疯狂的、带有浓重蒜香与辣椒痛感的侵占!

好吃!

真的好吃!

食客吃得满意。

含钏卖得忐忑。

等了整整三天,未见有人打上门来,含钏这颗心才算是真真放下了——让食客签立生死状,纯属噱头,若真是在“时鲜”吃倒了,她能吃不了兜着走?这咋可能嘛!来“时鲜”吃饭的食客,均是非富即贵,甭说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便只是在宽街摆小摊儿,做吃食的不仅要为食物的好吃与否负责任,更要为食客吃下的食物是否干净健康负全责。

那日,那老伯说了,牛肝菌、奶浆菌、大红菌均无毒,只有破损时菌体颜色变青的见手青才有毒。

虽然那老伯示范了见手青的处理方式,但含钏仍不敢冒险。

带着不舍的心情,含钏将见手青排除在菌菇锅子之外了...

“时鲜”的名号再次打了出去——试问有几家食肆敢让食客签订生死状后再上菜?试问有几家食肆在菜的旁边放沙漏,沙漏没漏完,不给筷子?

人的本性,为猎奇。

一时间,在北京城纨绔子弟圈里兴起了“去‘时鲜’签生死状吃菌子!”的风潮,谁不去谁孙子!

有些孙子,哦不,有些胆儿小的纨绔还真不敢签字画押,吃菌子...如此一来便遭受了人生中最猛烈的嘲笑。

菌菇锅子风靡一时,有些食肆听见了风声,一窝蜂地学,学了没几天,便被打上门去——人吃的时候是好的,吃完了就开始打小人儿了?请医官来开方子,吐得天昏地暗的!您说该不该被打!

故而,学了几日,便被打关门了。

唯有“时鲜”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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