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儿又是个大晴天。
晴天挺好的。
想一想,初春阳光透过窗棂倾洒直下,白嫩嫩脆生生的,就像刚成熟的马蹄。
说起马蹄...
春天到了,好吃的马蹄还会远吗?
含钏抿着嘴笑起来。
第二日刚过晌午,来了一位熟人——昨儿个前来吃席的尚夫人带着一位头戴帷帽、着一身绛紫十二幅嵌澜边的小姑娘来了,含钏想了想,约莫这位就是徐慨口中那个极为出众的尚家小姐。
待小姑娘将帷帽摘下来,含钏余光里瞥了瞥。
嗯,徐慨说极为出众,那当真是极为出众的。
小圆脸,双眸跟两汪澄澈干净的清泉似的,嘴儿小小,鼻子挺翘,很有些娇憨的意味。
娇憨,这两字儿本就是对姑娘家最高的赞誉。漂亮,是最最常见的,稍稍平头正脸的姑娘略微刷个粉,抹了嘴唇,描个眉毛,在昏暗的灯光下,怎么也有五分漂亮;气韵,也常见,世家大族出身的姑娘,金尊玉贵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久了,本就有那股不理世事的味儿。
唯独这娇憨。
得有人宠着,有人发自肺腑地爱着,有人拿出世上所有最好最好的东西放在跟前,才养得出这样天真的意味。
含钏有些明白尚夫人为何想将自家姑娘嫁给文不成武不就的张三了。
张三郎本性纯良又包容,对一切事物,嗯,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吃食饱有从不消弭的热情,再加上英国公府与宫中的关系...
大约能保尚小姑娘一辈子都娇憨。
含钏笑着迎了上去,福了个礼,“您两位这边请。”
尚夫人与尚姑娘落了座儿后,尚夫人见厅堂里多是衣着光鲜、气度不俗的夫人奶奶,笑道,“您这儿倒是热闹,晌午过后做茶饮生意,晚上做膳食生意。若是有空闲,为何不连带着朝食生意一块儿做了?这样,您这胡同坊口的街坊邻居能在您这儿把早中晚都解决掉。”
含钏想起昨儿个徐慨打包带走的乳酪酥。
嗯...
还真是有的。
还有人早中晚夜宵,一天四顿都在这儿...
含钏笑了笑,“夫人您若做生意,必成大商贾!店里头就这么些人,儿既是掌柜的也是掌勺的,厅堂里就五张桌子,坐满了就不接待了。人数多了,儿也应付不过来,大家伙反倒用得不美。”
昨儿个晚上的吃食,都是出自这位小姑娘之手?
尚夫人略微有些惊讶。
昨儿个的菜式搭配之老辣,味道极好,丝毫不输北京城里顶尖的几个酒肆,甚至从菜品的精致和新意上,可排北京城的头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