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心里一咯噔,埋下头,逃也似的飞奔回了内院,冲到正房,“噗通”一声正面跳到了床上,将头紧紧埋进了软绵绵的枕头里。
隔了一会儿,含钏才呼吸顺畅地把头抬了起来,摸了摸面颊,十分烫人。
像烧开后放在风口凉了一会儿的热水。
含钏脑子有点空。
不知道该想什么。
内心深处有些羞愧,又有些害怕。
含钏坐在床沿上,深吸一口气后又分作两次吐出来,如此反复,脸上的烫人和被打乱的呼吸这才渐渐恢复正常。
含钏抬手“啪”的一声拍在了右脸。
醒醒吧贺含钏!
你纵然是嫁人了、生子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了,你也未曾有半分对不起徐慨!也同徐慨没有半分的瓜葛联系!你跑什么跑!有什么好跑的!如今说亲嫁人,八字还没一撇呢!
清脆的声音把含钏的思绪拉了回来,照例无论心事有多乱,一沾枕头,一闭眼,含钏打着呼噜睡得个人事不省。
可,太医院精心烧制的安息香也未让徐慨的梦,变得有多甜。
徐慨睁着眼睛看床榻上的水波纹蚕丝帐子。
帐子一片素色,没有半分花纹,可偏偏让徐慨脑子有点乱。
徐慨心烦气躁地翻了个身。
明儿个得让人把这帐子换了,至少得换一张素净典雅的帐子来。
徐慨心烦,闭了眼索性不看,可一闭眼,脑子里便浮现出含钏同一位青衣男子同立一处的场景。
第一百七十八章柿子
那场景在脑海中,挥之不散。
徐慨猛地睁开眼。
将才回府,隔得远远的,见“时鲜”门口有一盏灯笼亮着,再定睛一看,是含钏与一名青衣男子并肩而立。胡同口和胡同尾巴隔得太远,看不清脸,也听不清两人说了些什么话。
约莫是在送食客吧?
可什么食客值得含钏亲自去送?
便是前些日子内阁的张相公去“时鲜”用晚膳,含钏也只是将他送到了影壁处,如今这是什么人,值得含钏亲自送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