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他更有力量...
“那你预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隔了良久,圣人终究开口,背着手站在徐慨身前,语声平淡,听不出任何诧异或是怒气。
徐慨抬头,眼带疑惑地看向父亲。
圣人沉声再问,“世俗认为你们并不相配,你准备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徐慨不知圣人为何意,轻轻埋头,心一横,话已至此,遮掩无益,徐慨和盘托出,“...如您所说,儿臣在朝中声誉并不显,甚至因勇毅侯一事,受到牵连的老牌世家恨儿臣入骨,只要儿臣放出风声,自毁声誉,落下命硬福薄的名声,在婚事上的选择便很少了...”
圣人绝非儿女情长之人,徐慨知道,自己为一个女人机关算尽,在圣人看来或许是一件蠢到极点的傻事。
徐慨将头埋得更低,“那头慢慢拖,这头慢慢筹谋。三五品的官身不好落,入个六七品的官籍对儿臣而言,却不是难事——找到含...找到那位姑娘的家人,捐官恩荫...终究是能成事的。”
徐慨话音落地,剩下的便是一室静谧。
徐慨不敢抬头看圣人的脸色,说完便沉默地盯住眼前波斯毛毯上的那抹暗黄色。
甚至,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相隔许久,圣人开了口,“若那位姑娘没出宫,调任至你身边,如今顺理成章收纳为侧妃,岂不美哉?如今她却两次与你擦肩而过,你有无想过,或许是你二人无缘。”
徐慨抬头,语态认真,“父皇,这或许是她注定为我正妃的缘分。”
圣人半晌无语,盯着跪在堂下的第四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舒朗看向魏东来,“这小子!平日里板着一张脸,凡事不感兴趣。如今瞄上个姑娘,倒是志在必行得很!”
魏东来恭顺地笑应,“虎父无犬子,圣人敢为天下先,秦王殿下是您儿子,不像您,像谁?”
圣人的笑声未曾纾解徐慨忐忑的情绪,反倒随着这股笑声上下波动。
笑声渐停,圣人面色恢复如常,轻声问,“你可知你那两位嫂嫂的出身?”
徐慨点点头,沉声道,“恪王妃许氏乃定远侯许家长女,其父任四川承宣布政使司,端王妃龚氏乃皇后娘娘本家侄女,出身河清龚家。两位嫂嫂皆为名门世家之后。”
圣人声音淡淡的,“你既然明白,便可知张氏是你极好的选择。你母妃出身不显,外家无人可依,恰好富康大长公主与张家一脉,一来子嗣众多,虽无特别出挑的后辈,却胜在已有两人出仕,可与你互成助力,二来富康大长公主出了名的护短,她可以帮你挡掉许多事。”
徐慨惊诧抬头。
他一直以为,张氏,是圣人经不住顺嫔的哀求,随手指下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