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情深,变成了对老板的无情控诉。
含钏抹了把额角的汗,静静听阿蝉絮叨,阿蝉絮叨絮叨半晌,突然想起来,腰杆一挺,皱着眉头问含钏,“不对!肃公公把我带这儿来,让我好好干来着!你开食肆,为啥要秦王府出人出力好好干?!”
行吧...
这么久,可算是发现盲点了...
含钏张了张嘴,不知从何答起——因为我与那挨千刀的棺材脸秦王爷好上了?
这话儿,含钏有些说不出口,讷了半晌。
阿蝉突然福至心灵,低声问道,“你与秦王爷...?”
后面渐低下去的话声,就很有灵性了。
她与徐慨的事儿...
除了钟嬷嬷略微看出几分,她谁也没说过,一切还都说不准之前,含钏不愿意冒冒失失传出风声,惹得关心她的人担心。
含钏闷着没搭腔,忽然想起什么来,抬头问阿蝉,“你出来了,小秋儿呢?还有咱们往前同屋的香穗那两小丫头?”
被打了个岔,阿蝉一下子就忘了之前的对话,顺着含钏的话说下去,“小秋儿去年二月,我去了承乾宫没多久,调到了太医院做医女使,听说是钟嬷嬷出宫前帮忙打点的。做医女使也比在浣衣局洗衣裳强吧?好好学一学医理药理,往后纵然不能独当一面,也能有些用处。”
这是自然的。
在宫里头得有独家的本事才行,往前内宫里会调香、刺绣、厨工、药膳调理...连梳一手好头都是一项主子们喜欢的技能。
含钏怅然道,“如今咱们俩倒是在一块儿了,也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小秋儿。”
阿蝉靠到含钏身侧,轻声道,“会有机会的...”
阿蝉说完这句话,轻声叹了叹。
不会有机会了。
宫墙高高的,连长着翅膀的鸟儿也既飞不出来,又飞不进去。
一道宫墙、一弯护城河,将许许多多的人一生都隔开了,也有人在机缘巧合之下带着喜悦重逢,比如含钏与阿蝉。
小肃将阿蝉送过来时顺道将阿蝉在内务府登记成册的文书、契书一并送了过来,宫中良家子不是奴籍,若是蒙恩出宫或跟着主子出宫,只要主子愿意放,随时可去内务府过文书放身帖,这个程序不复杂。
第二日,徐慨打了招呼,小肃带着含钏与阿蝉找上内务府,塞了一兜子白银馃子给经办的差吏,没一会儿就拿到了阿蝉的户籍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