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害怕老人家怒火攻心,气得厥过去,赶忙伸手去扶。
童嬷嬷顺势反手将含钏紧紧抓住,眼泪鼻涕一把蹭在了含钏的衣裙上,哭得撕心裂肺,可谓是闻者落泪,“大小姐!大小姐唉!因奴的疏忽,您差点又要流落在外!奴对不住月当家的,对不住姑爷!对不住您!对不住老太太!”
险些再现沉盐事件之悲剧...
童嬷嬷悲从心来,半跪着抱着含钏哭得不能自已。
含钏本来不想哭,可童嬷嬷哭得太伤心了,便跟着掉了几滴眼泪。
薛老夫人本想起身把童嬷嬷扶起来,却突然听到了后话。
等等。
觉得曹五爷是好人...
又要流落在外...
月儿...
薛老夫人后背生出了滔天的寒意,脚下一软,一下子趿在了上席的脚踏上。
含钏赶忙快步伸手去扶,却没扶住,急忙搀住薛老夫人的胳膊,“您摔着没?可还好?”仰头叫人,“去叫孙太医进来!”
“啪嗒——”
薛老夫人的手紧紧攥住了含钏的手。
老太太手冰冰凉,寒得浸骨!
含钏一颗心也跟着莫名其妙地凉了下来。
“不对...”
薛老夫人目光放空,面容迷茫,狠狠地摇了摇头,嘴里一直呢喃道,“不对不对不对...”
薛老夫人像入了梦魇。
什么不对?
含钏一边将薛老夫人搀稳坐到椅凳上,一边轻声唤道,“祖母..祖母?”
薛老夫人恍然抬了眼睛,对上了含钏关切的眼神。
“祖母,什么不对?”含钏转头看了看低泣着斜跪在地上的曹含宝,压低声音,“是今日之事不对吗?祖母...如今人赃俱获,无论是犯案的动机,还是作案的手法,还是主犯与从犯的关系,咱们都问清楚了...您....”
含钏害怕到最后关头,薛老夫人屈从于余氏与曹含宝数年的陪伴中。
薛老夫人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像有一大团烈火在燃烧,反手握住了含钏纤细的手腕,张口想说什么,眼风却从曹含宝身上一扫而过。
“沉盐事件...”
薛老夫人声音低沉极了。
甚至近在咫尺的含钏,都需要屏气凝神,将耳朵凑到薛老夫人嘴边才勉强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