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抿唇笑了笑,低头再一想。
亲王,一年才一千二百两的俸禄呀...
含钏在心里撇撇嘴——单是“时鲜”加上“时甜”两间铺子,一年就有将近八百两的盈利,等鸿宾楼做上趟,以京城、通州、河北、天津卫为据点向外扩张,先定个小目标,一年赚他个一万两!岂不是随随便便就反超徐慨明面上和暗地里的收入了?
可见,要想赚钱,还是得做生意。
不过位高权重之人,赚钱的法子,是他们不能想象的——梦里的三皇子,光是年初年终收取各方打点的孝敬,估计就能抵消她辛辛苦苦干十年的利润。
在梦里徐慨说不上话,秦王府自然门可罗雀,收支勉勉强强持平,只能维护住秦王府日常的开销罢了——张氏一百二十八抬嫁妆置得满满当当地抬进秦王府,照理说,功勋世家出嫁的姑娘置办的嫁妆既有田地银钱,又有绸布家具,意思就是姑娘一辈子都花的是娘家的钱,这腰板才硬,这底气才足。
可张氏不一样。
含钏记得她在梦里看过秦王府的账,张氏的正院连买一根针都是从徐慨的账上走。
梦里头,徐慨杂七杂八加起来,一年也就七八千两的进项,正院的胭脂水粉、绸缎摆件、丫鬟女使的份例全都从这七八千两里出,真正落到徐慨手上可支配的银钱每年不过两三千两——两三千两银子能干啥的?三皇子光是请一名幕僚,一年都能开出一千两束脩的天价!
含钏这才回过神来。
梦里,莫不是,张氏一直在偷徐慨的钱,养着三皇子?
含钏再看徐慨,只觉这冷面阎王可怜。
这脑袋上绿油油的,像长了一片草原。
含钏踮起脚伸手摸了摸徐慨的脑顶毛,叹了口气,轻声道,“算了,这辈子我对你好吧。你那点钱自己多招几个幕僚吧,家里还有我能赚钱。”
实在不行了,我偷曹醒的钱养你得了。
徐慨发誓,他莫名地从含钏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怜悯。
.....
西郊围猎。
含钏算是头一批知道,且拿到了帖子的。
第二日等曹醒下了差,含钏熬了一大锅绿豆南瓜粥,见曹醒因天儿渐渐热起来走了一背的汗,脸上也是晒得红起来,便蒯了两大勺冰沙放在绿豆汤里,曹醒一口饮尽,表示大夏天的就得这么吃!
薛老夫人让水芳去打冰,念叨着,“当初就是为你上下朝,这儿离漕运使司近,才将宅子买在东堂子胡同的!这天儿哪就这么热,来回不过半柱香的脚程,也能把人热成这样?”
曹醒轻咳一声,略显不自在地转了头。
含钏有些诧异地看了曹醒一眼——她家哥哥从来都是一张笑脸走天下,喊打喊杀时笑得最温厚,倒是从未见过曹醒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