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看着眼前的苏巧荷,惊诧她的变化,上次在苏家老宅里面吃年夜饭, 当时她虽说是少女,但整个人都是阴翳的,看了就让人退避三尺。
而现在苏巧荷打扮更加娇俏,仿佛又变成柔弱不知事的少女,天真中带着懵懂。
而穿衣搭配不显眼,却处处露着小心机,总之给人的感觉更是深不可测,苏清瑶心里暗暗防备,“你到底有什么事,就直说,我可没闲工夫跟你唠嗑!”
苏巧荷怯怯抬起头,一脸受伤的表情,“清瑶姐姐,你别生气,我只想借几本高中课本。”她只比苏清瑶小半岁,今年也能参加高考。
苏清瑶神情复杂,但她并不想跟她虚与委蛇:“巧荷,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我不会借给你的。”
苏清瑶直接拒绝了她,前世苏巧荷霸占她的玉坠,后来避她如蛇蝎,现在想起来总是膈应的慌。
再说她没有时间浪费,虽然这大半年都在复习,可是她想考b大,那所大学的高考录取分数很高,她不一定能够考上。
见她一脸可怜楚楚,欲说还休的模样,苏清瑶不打算浪费时间跟她废话,扭身关门就准备回去。
“清瑶姐姐,你还在因为玉坠的事情怪我吗?我只是从小戴着那个玉坠,打心眼里喜欢,所以才会哭闹,你别介意。”苏巧荷含泪解释道。
苏清瑶凝视着她,心里觉得更不对劲,以前不知道自己的玉坠的存在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总觉得苏巧荷的反应太过激烈了。
那个玉坠外面看也就平平无奇,按说她再喜欢那个玉坠,也不至于千方百计要抢回去。
她看着眼前的苏巧荷,哪怕她伏低做小,苏巧荷心里都带着难以察觉的防备。
难道这玉坠有什么渊源?让苏巧荷如此这样?
越是能忍气吞声,越是狠,前世她对她避如蛇蝎,那么现在她刻意的接近,肯定没打好主意。
“玉坠的事情早就揭过去了,以后随你怎么说,我这里没有高中课本借给你,以后你也不要来这里了。”说着就把门关上了。
苏巧荷看着紧闭的大门,眼中的阴翳遮也遮不住,怨恨溢满眼眶,不错,自从玉坠被清瑶带走,她就接二连三的做了很多梦。
过了明年腊月,京城苏家就会来接人,那时苏建军一家子早就死的死,伤的伤,当时她身上带着玉坠,就跟着京城苏家人回去了,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世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建军二叔一家子居然都活儿好好地,玉坠也被抢走了 ,她的机缘也被苏清瑶那该死的贱-人夺走了,她怎能不恨。
本来想奔着借书的由头,让两人的关系重归于好,再把玉坠弄到手,现在看来这是行不通了,软得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苏巧荷扭身朝村东边走去,那里住着孙心怡。
这时的顾家也遇到一件大事,顾爷爷突然收到在西北农场的信,顾景慎的父亲和二叔一家子都下放到了那里。
顾家原本都要下放到了西北农场,那里比孟河大队还要苦寒,若不是有人帮忙,现在还不知道啥样呢!
他们在西北农场苦苦熬了四五年,总算盼出头来,信中报喜事不报忧,只是说了一家人都好好活着,平复有望了。
顾爷爷看了信,沉默许久,自从大儿子,三儿子一家子去西北农场改造后,就失去了音讯,他们日子朝不保夕,都各自熬着,他们现在的日子越来越好,可老大老三一家不知道要遭多大得罪。
施奶奶看了信,抹了抹眼泪,“老头子,咱们现在粮食有不少长余的,匀兑些过去吧。 ”
现在风声没那么紧了,想到家人在西北受苦,两个老人心里惦念着。
施昆玉开始张罗着粮食,现在有郑清扬那孩子的渠道,弄到几十斤粮食不是什么难事。
苏家西厢房中,苏清瑶放下手中的桂花糕,看见顾景萱没来,就问顾明芸,“萱萱怎么没过来呀?”
自从上次顾爷爷挑明亲事后,顾明萱就让去请要喊她的名字,不允许她再叫萱萱姐姐。
顾明芸咽了口中的桂花糕,“我爸爸来信了,里面报了平安,这两年我们都没都爸爸和三叔的音讯,好不容易能通上话了,奶奶和四姐正忙着张罗弄些粮食也衣服寄过去呢。”
苏清瑶对于顾景慎的父亲和二哥并不熟悉,等顾景慎一家人回京后,她跟顾景慎分开了,两人没了联系,自然对顾家人也不熟悉。
除了跟顾景希和顾明芸比较熟悉外,对其余的顾家人真的是不太了解,不过怎么算是顾景慎的家人。
她想了想,暗自准备了些牛肉干和药材,西北苦寒,这么多年肯定落下不少毛病,多准备些营养品总是没错,东西寄过去,苏清瑶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高考愈发接近,他们几人每天挑灯夜战,奋笔疾书,顾景慎高中的课程以前学得扎实,捡起来也快,很快学习进度就赶上了他们。
京城苏家,苏老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哭哭啼啼的苏柔。
“你说什么,你要再嫁给顾景慎?”
当初顾家遭难,孙女苏柔非要退了这门亲事,当时苏老爷子就不同意,落井下石的事情总归不好看。
可耐不住孙女态度坚决,二儿媳哭天抹泪舍不得女儿去乡下牛棚受苦,苏老爷子虽然觉得满心愧疚,但事已至此,只能昧着良心退了亲事,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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