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御医来看过之后,却也只是说他气虚血热,只开了一贴药让他先吃着调理。
眼下,谢临渊还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而宁王接到消息,很快回了府,来到了儿子身边。
宁王喝了几天药,这流鼻血的症状没有停止,流血的次数反而增多了。
此刻,他坐在儿子的床边,再次感到鼻腔里有血流了下来。
他抬手用手帕擦去,目光依然停留在次子身上。
这绝对不正常。
可是无论是叫了哪个御医来看,都是一样的结果,甚至开出的药也大同小异。
宁王妃见他们都没有办法查出自己的夫君跟儿子身上的问题,心急如焚,已经亲去灵山寺请了空闻大师过来一趟。
像他们这样在秋狩之后流血不止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大部分都是一两天之后就停止了。
没有一个像他们父子这样,伴随着血液流出去,仿佛生命力也被消耗干净。
没有得跟父亲和二弟同样症状的谢嘉诩站在一旁,愁眉紧锁,只恨不得代父亲和弟弟受过。
眼下这屋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父子。
宁王放下了手,对长子开口道:“嘉诩,你过来。”
谢嘉诩低低地应了一声,来到父亲面前,见到父亲又在出血,只瞳孔微微收缩:“父亲——”
宁王摇了摇头:“整个太医院都查不出的奇症,显然药石罔顾。你是世子,若为父不在了,你就要扛起整个宁王府。你要保护你的弟弟、妹妹,你的母亲、祖母,还有这宁王府上上下下。”
“父亲!”谢嘉诩一下子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他握着父亲的手,然后感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宁王世子的手微微颤抖,低头看去,就见到自己手背上微微晕开的血滴。
在这血色中,他听见父亲的声音平稳,同自己说起了为官之道、为臣之道,仿佛要将一切来不及教给儿子的,都在这短暂的对话中告诉他。
等到空闻大师来了,不管他有没有办法,要如何治疗,都是由他这个父亲先上。
若是有危险,也是他先扛。
他拥有的时间比躺在床上的次子更少。
许久之后,宁王低沉地道:“为父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谢嘉诩眼中含泪:“儿子、儿子听清楚了……”
二哥被送回府中的时候,宝意正在槐花胡同。
见府中的人匆匆地赶来,来的还不是她的丫鬟,而是大哥身边的小厮。
谢嘉诩的小厮一来到院子里,见了宝意就火急火燎地道:“郡主……郡主快回去!二少爷、二少爷他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