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萧雨轻轻笑了起来,“你压我?”
“压着了?”蔡菜并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戏谑,她太紧张了。
“你想压我?”萧雨的声音轻轻的,暖暖的,魅惑极了。
“不不不不不……”蔡菜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是我压你了?”萧雨又问。
“没没没没没……”蔡菜快要哭了。
萧雨脸上的笑容愈盛,像夏暑天里开出的一朵冰莲。
项链很好戴,但萧雨还是戴了整整6分钟。蔡菜垂着脑袋站在她跟前,像一只假装睡觉的鸵鸟。她很紧张,但她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于是她开始数数。6分钟,360秒,她感觉有360个世纪那么久。颈脖处有一双手,时不时从她背上滑过,指尖带着点点冰凉,偶尔一触,她就像过电了似地发出一阵颤栗。终于,她感觉颈子要脱臼了,然后听到萧雨轻轻说了句:“好了。”
蔡菜觉得有些奇怪,她觉得萧雨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她并没有过多地思考,因为她睁开了眼睛。
头还是埋着的,所以她睁眼就看到一片旖旎的风光。眼前是一片纯白的雪地,雪地里有一弯深邃的峡谷。峡谷很深,很长,很黑,蔡菜看不到尽头。
但她想看。
这是人类的本能。
于是她就看了。
她甚至往前倾了倾身子,以便能看得更清楚些。
然后她看到两座雪山。
山顶是……是……
她忽然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她忽然就意识到了自己在干什么。
没有过多的反应,她只觉得大脑一麻,然后两行热碌碌的腥水就从她鼻子里喷了出来。
是喷。而不是流。
她喷鼻血了。
喷在萧雨的……的……的双峰上。
她愣住了。
萧雨也愣住了。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