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沟壑平息,一切喧闹归于阒静。
周锦抚着胸口贪婪地喘气,头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她眼圈红着,睫毛打湿后根根分明,嘴唇也呈现出不正常的艳色。
钟砚齐抽了纸,仔细将周锦唇周的唾液和精液擦干净。
周锦感觉被羞耻冲昏头脑。
理智回笼,刚才所做的一切像是鬼迷心窍。
如今再度回想起面前男人的狠厉之处,对于危险的感知重新被触发,后知后觉了如此与他产生关系的难堪和不妥。
她低头侧着脖颈,躲避他如炬的目光。
钟砚齐面上的冷淡短暂地碎掉,再开口时声音嘶哑,却含着笑:“这时候知道不好意思了?”
周锦羞恼,恨不得堵上他的嘴。
她故意冷下来脸,面无表情的否认:“我喝醉了,是你强迫我的。”
男女的沟通频道时常不相通,钟砚齐似乎觉得这句话就是浇了盆冷水,让他面色都冷了下来。
原本滚烫的温度骤降,出得汗也粘在身体上,两人都清醒起来。
周锦推开钟砚齐的手,扶着墙站起来,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有点气势。
然而在这样逼仄的隔间里,两个人距离更近了,紧密得几乎贴在一起。
“让一下,我要出去。”她盯着前方的门锁,提高音量,话里丝毫不含混。
钟砚齐眼下有青黑,目色也不甚清明,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好。
听了这话,他不再有耐心,只是随意地挑眉同意:“行。”
他回手拧开门,侧身让路。
顷刻间,之前暧昧旖旎的气氛无影无踪,半点余温都没留,只剩下疏离冷淡。
刚才用纸轻抚她嘴唇的,仿佛是另一个人。
周锦走在前面,出了洗手间。
走廊上依然没什么人,半个多小时过去,甚至更安静了,连包厢里的音乐声都小了许多。
钟砚齐跟在她后面,脚步声平稳,听在耳朵里又令人心乱。
周锦加快步伐,准备离开。
她出门没背包,送出礼物之后就两手空空,此时不用回去面对包厢里的众人,令她庆幸。
“我给你打个车。”钟砚齐走到周锦身侧随口提到。
“不了。”她礼貌回绝了,面上没什么神采。
钟砚齐耸耸肩,不置可否。
附近一个包厢开了门,迎面走来一个男生。对方瞄了这边两眼,周锦装作没有看到,目不斜视地和他错身而过。
走到一楼大厅,冷风扑面吹来,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夏秋交际雨水多,又下起了毛毛雨,飘飘洒洒的,绵绵雨丝如烟雾一般遮住了霓虹街道,空气中有泥土的腥味儿。
周锦抬头看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空,想了一会儿,还是低头迈进了雨里,然后往远处的公交站跑去。
*
朋友从洗手间回来,一推门进来就吆喝着周嘉皓的名字。
他窝在沙发里,右手握着酒瓶,左手按在身边女孩儿的大腿上,正乐不思蜀。
友人是周嘉皓关系很好的朋友,此时走到沙发前,俯身抽走后者手里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