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扫一眼心爱机车,想当初学会它可是令大小姐花费不少功夫。
一想到要骑它载靓妹,宛如电影场景,好不威风,舒窈不由得热血沸腾,可左思右想,又觉实在高调,难搞难搞,还是乖乖招辆计程车为妙。
钟悦兰也很开心,还未喝酒脸就红透,一路上两人喋喋不休,商讨今夜嗨到几点。
香港的夜,越深越闹,人人都神经亢奋,恨不能当场来回艳遇。
舒窈戴上墨镜,脚踩高跟,挽着有几分怯懦的钟悦兰下车,趾高气昂径直走到midnightinparis酒吧门口。
好笑好笑,身在hongkong,却叫午夜巴黎,这就是所谓情调?舒窈用手推下墨镜,露一双柳眉星眼。
对面便是美媛夜总会,涂脂抹粉的妈妈桑当街揽客,而转弯一条街,又是另外光景,桑拿洗浴ktv,鱼蛋档歌舞厅,一家挨一家,人群络绎不绝,生意好到爆。
正逢周末,管他是人是鬼,辛苦一周都想放松,卡拉ok里传来一声声刺耳高音,好似鬼哭狼嚎,飘过街角,落进行人耳里。
亦有痴男傻女,共唱一声情歌,面对面深情对望,悠悠歌声,百转回肠,可到底心里唱给何人听,谁又知晓?
“遥远的你是否愿意,为我轻轻点起一丝暖意,痛苦和美丽留给孤独的自己,未知的旋律又响起,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
霓虹闪烁下,打着黑色领结,穿着洁白衬衫的侍者上下打量舒窈两人。
舒窈自认伪装完美,下巴微抬,吐字如清泉:“两位。”
有几位蹲街不务正业古惑仔吹响口哨:“私钟还是马榄妹啊妹妹仔,几个钱?拐弯去别认错道啦。”
右拐一条街,小巷唐楼里,处处是宾馆,粉灯发廊,指压搓澡,翻云覆雨,夜夜笙歌。
“你够胆再讲一遍?”舒窈气得倒吸气,钟悦兰不懂土话,不知他在说什么,扯扯她衣袖:“窈窈,怎么了?”
一听钟悦兰大陆腔,一人掐烟“呦”一声,言语下流:“灿妹也来做北姑?双飞叁张票够不够?”
门头做这行叁年,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打量一眼,看清舒窈,从头至尾,一身名牌,只露“显贵”两字。
早前上头来话,这几天条子严查尖沙咀斗殴,几大帮都消停不惹事。而这几位不起眼古惑仔,幸许是别家来找茬,在这紧急关头,正缺打架理由。
门头不敢轻举妄动,立马打圆场:“来者都是客,大家消消气,里面请,一杯解千愁。”
舒窈当场想发作,让这帮四九仔知道谁该惹谁不该惹,钟悦兰一直拉她,杏眼红红,直差哭出声,冲她连连摇头,小声说:“窈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胆小鬼!”
舒窈憋住一股气,只骂声晦气,路过那衰仔,见人眼神露骨,盯着她长腿细腰,上下打量,她从鼻腔里哼声,冷冷吐几字:“看什么看,叼你妈嗨啊。”
或许有恃无恐,也不管后头人握着拳头要发难,掀开珠帘就往里走。
钟悦兰战战兢兢跟上,酒吧里震耳欲聋,好似锣鼓喧天,灯光闪耀的舞池里男男女女耳鬓厮磨,激情热舞。
台下卡座或是西装革履,或是鬓影衣香,才进来谁都害羞红脸,装文雅装绅士,哪知一杯酒下肚,催发荷尔蒙,立马本性毕露,想跳一支贴面舞。
舒窈取下墨镜,来来回回瞧一遍,看得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