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刻在骨子里的骄傲自矜,骄傲和傲慢是不一样的。
“没人规定该怎么样睡,这床铺并不是你的,我如何睡不得?”她暗暗出声。
“你!分明是我先挑中的!”
“我先的。”自始至终她声音都没什么起伏。
那人还想说什么,被陆缈叫住了,“我看到了,确实是她先的。”陆缈没有骗人,刚才是那个女子先坐下的。
一场风波平静,阿回把陆缈拉出去教训。
“你强出什么风头!第一日便得罪人日后怎么办,万一她记仇暗中给你使绊子我可救不了你。”
女子的身影从拐角处出来,阿回被吓了一跳,这种话被听见着实不好。
“徐妙仪谢过姑娘。”她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回了屋里。
阿回还在小声抱怨,“真是个怪人。”
陆缈看过去,徐妙仪的脊背依然是笔直的,像是永远不会弯折,直到她死去都是笔直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陆缈和那些女孩子们便在韶园内学习着各种才艺,舞蹈,琵琶,古琴,笛子……想得出来的花样这里都有,阿回总是上进的,夜里回了房里还要继续练习,不过每次姑姑们夸赞的都是陆缈和徐妙仪,陆缈学东西快,而徐妙仪自小便受过该有的教育,得心应手,自然出色。
阿回每每问她陆缈都不知道该怎么答,她真实年龄很大了,学起东西自然比一群十几岁的小姑娘快。
出于抱歉,陆缈总是会给阿回开小灶,提点她哪些比较重要,阿回和她的关系也愈来愈好。
出自同一个地方,一同被卖到歌舞坊,也算是她们有缘分了。
这样下去,陆缈每天充实而又茫然的过着,夜深人静之时,她也会想起那个家。
也不知道阿爹上山砍柴还会不会不小心跌倒刮花了脸,阿娘是不是还会被那些坏人欺凌,阿襄懂事了些没有,会不会帮阿爹阿娘做家务了。
想着想着陆缈便开始抹眼泪,吵醒了阿回,她便过来安慰她。
“你不想你阿爹阿娘吗?“陆缈问她。
“想他们干什么,我阿爹自从娶了后娘便忘了我,被人一撺掇便把我卖了换酒钱,我想他们纯属给自己添堵。”
“而且我觉得这里也挺好的,你看我们每日里吃的那么好,我这皮肤都比从前白嫩了许多,还有咱们现在的衫裙虽不及那些姑娘们的华美,可也是极好的,等到日后我也能住到湘竹馆里去,肯定还要比现在好千百倍……”她絮絮叨叨的说着,眼里满是希冀的光芒,仿佛未来无限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