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的解释,对方不动声色照单全收,还以为成功的瞒天过海。
但根本不是这样。
白夙懒的开口,而格拉西亚则是认为,这种细枝末节,当然要等他将重点说完了再问,防止他中途崩溃,他们还得费心再去寻找别人来问。
“你们……你们懂什么?!你们这种高高在上,来这个世界寻求刺激的人懂什么?这叫苦修,苦修懂吗!就算没有灵气,坚持下去,也一定可以得到上苍垂怜!从而得到力量,赶走那些装神弄鬼的东西!”
果然,这个问题就像开关,让男人彻底进入到一个癫狂状态,之后他自己云山雾绕的,说了一大堆谁都听不懂的话。
格拉西亚当然不会任由他没完没了的喷口水,很利落的将人打晕了。
而始终不予置评的白夙此刻才说了四个字:“不自量力。”
什么叫上苍垂怜?真正得到了又能如何?她本身的存在,就是上苍垂怜的典范,甚至还拥有天佑强运,但这也并不能让她做到任何想要做到的事。
带来的麻烦,几乎和好处持平。
而这种厌恶感充满了任性,格拉西亚一度认为,他的契约者要恢复原状了,但让他失望的是,白夙心中的激烈情绪很快归为平静。
冷漠的犹如严寒中冰冻三尺的湖面。
随后,白夙抬脚往散发着臭味的地下室走。
这种混合了排泄物+厨余垃圾+尸体,再经过长期发酵一般的可怕气味,就连格拉西亚都觉着有些难以忍受,而素来有洁癖的白夙,甚至没有管他要防毒面具就往下走。
格拉西亚叹了口气,还是将防毒面具递了过去。
然而在这么做的同时,他的心脏又骤然疼痛。
他能忍受这种痛苦,让面上仍旧挂着笑容,但没法阻挡住从唇角流出的鲜血。
多亏魔鬼的生存不依赖于□□,否则他现在就要肠穿肚烂而亡了。
这仅仅是因为他做了契约者没有吩咐过的事。
契约效力的强弱,跟灵魂与决心休戚相关,之前的白夙从来不用这种手段来禁锢约束使魔,不是她做不到,而是不想。
当然,其中多少是出自感情成分,多少是因为怕麻烦,格拉西亚并不想去探究。
从前也是被纵容着的,而如今这份纵容被收回,实在是束手束脚。
于是他的动作停住了,防毒面具还擎在半空。
白夙没加深惩罚,反而回手接过了防毒面具。
如今的她不在乎气味,但不代表她不爱更清新的空气。惩罚不是因为防毒面具不想要,而是不接受使魔的自作主张。
“我知道,你现在无比希望从前的我能够回来,但你最好适应一下,而且这才是更健康的主从关系。”
白夙难得说了个长句子。
格拉西亚挑眉,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