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熙看着方联樗边走边捧着那香囊哀戚心疼的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的说辞的。
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
你若与香草清清白白,毫无私情,因何帮她冒险去药房偷药治好她主子的病体?你若与她毫无私情。为什么屡次三番被我的丫鬟撞见,你们二人在柴房幽会?你若与她毫无私情,那香囊又作何解释?适才的卿卿我我打情骂俏又作何解释?
方联樗。我喜欢你,舍不得拿你怎么样。可是香草那个贱人,我总能对付吧!
她堂堂安家大小姐,要弄死一个丫鬟,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安念熙咬紧了牙关,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等她帮助母亲夺回掌事钥匙先,香草,你的好日子没几天了,就留在花畹畹身边再当几天尽忠的奴才吧!
蓟允秀没想到安念熙跑走了,竟来了安念攘。
这天差地别的姐妹二人!
他真要怀疑她们是否是同父同母所生。这二小姐该不会是哪个下作的姨娘所出,养在大太太膝下吧?但听闻国公府的做派与别的豪门大户不太一样,庶出的少爷小姐们是进不了国公府大门的,他又打消了心里的怀疑。
安念攘却是满腔春/情无的放矢。
她来到蓟允秀身边俨然一副娇羞小女儿的姿态,顾左右而言他道:“四皇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大姐呢?”
“四皇子,真是好巧,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你……”
“四皇子,大姐没有陪你,真是多有失礼,让念攘来陪你吧!”
“四皇子,你觉得念攘适才一舞,与大姐相比如何?”
……
没有回应,难道四皇子是个哑巴吗?
安念攘懊恼地抬起头来,咦,人呢?
不知何事,身边的四皇子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安念攘帕子一甩,双脚一跺,一脸懊恼神色。
四皇子一定是尿急,方便去了。
安念攘在心里如此解释,便又开心地东张西望,寻找她的四皇子去。
蓟允秀离开安府后不消两三日,宫里便来了圣旨。擢升四老爷安祥艺为翰林院编修,留京任职。
此时,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都已经离开京城前往地方,所以国公府一接到皇上圣旨,便快马加鞭将安祥艺追了回来。
阿福将安祥艺的行礼一样样搬下马车,命小厮抬回风雅园时,不由嘟哝了一句:“那安和公主可真是神奇。”
安祥艺不解道:“安和公主怎么了?”
阿福道:“奴才前几日替四老爷整顿行装,安和公主就提醒过奴才恐要白忙一场,还不如偷懒,如今真应了她的言,可不是将行囊一箱箱抬上去又一箱箱抬下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