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是别提你那羞死人的俸禄了,况父亲往家里寄的俸禄是够我们家里什么开销?还不是全靠祖父祖母养着我们母子三儿?父亲要是舍不得以后大可不必往家里寄钱了,原本寄回来的钱也是你和茵娘吃剩下的吧?”
三老爷何曾受过这样的闲气?扬起巴掌就要打安沉焙,吓得安念雨哭了起来。
安沉焙跑到安念雨身边,拉着安念雨的手道:“妹妹不要怕,他若敢打我,母亲回来不会与他善罢甘休的。”
三老爷立即叫下人上了家法,扬言要好好教训安沉焙,幸而茵娘出来阻止了。
那茵娘不过二十出头,跟在安祥禄身边却有八九年光景了,生得婉转风流,是个多情妩媚的女子。
安祥禄对她言听计从,视如珍宝。
每每逢年过节,三老爷回京见一趟冯翠玉的张牙舞爪,回到外省,便越发觉得茵娘温柔体贴难能可贵。
男人嘛,总喜欢女人捧着他的,除非骨子里天生犯贱的,才愿意被野蛮婆娘管教着。
茵娘道:“你是多久才回得一趟家来,孩子纵有不懂事也该好言好语劝导,动家法做什么?”
三老爷指着安沉焙,气愤道:“你是没听见适才他说的那些话,我的胆子都要被气裂了。”
茵娘依旧好脾气劝道:“少爷还小,你何必与他置气?这样横眉冷对的,哪有做父亲的样子?”
茵娘说着转向四少爷道:“四少爷,你有错就和你父亲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父子哪有隔夜仇的?”
安沉焙充满敌意盯着茵娘,啐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跑进正屋来?给我滚出去!”
茵娘脸上挂不住,笑容僵住。
三老爷再次拿起了家法,安沉焙这回识相了,拉了安念雨便往外跑去,道:“你为了一个妾侍要打自己的亲生儿子,有你这样的父亲吗?我要到祖父祖母跟前评理去!”
茵娘急了,她可不想节外生枝,让老太太嫌恶自己。
她同安祥禄道:“三老爷,你快去拦着他呀!他要是到老太太跟前一哭,那我还不要被立刻扫地出门?老太太铁定是帮着自己孙子而不会帮我的呀!”
三老爷被茵娘一提醒,当即喊了下人将四少爷四小姐拦住。
安沉焙再勇猛也不过一个孩子,哪里敌得过力气粗暴的小厮们?当即就被制服了。
安沉焙对着小厮们拳打脚踢,喊道:“你们敢捆我绑我,等我母亲回来,看她怎么削你们!”
“我现在就削了你!”三老爷叫着,然后给了安沉焙一顿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