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太太心有余悸。
从老太太那里回来,安大太太便差了丫鬟去请安念熙。
安念熙从望月小筑里碰了安念攘的灰,心情正老大不开心,到了芙蓉苑也依旧挎着个脸。
在宋家委屈惯了,回到自己家里来可以使性子可以发大小姐脾气了,安念熙一时竟还有些不习惯了。
大太太奇怪看着她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奇怪。”
安念熙话到嘴边又咽住,她还是暂时替安念攘保密一下,姐妹一场,她对安念攘是疼惜的。
“听说你刚从望月小筑出来,是你二妹妹给你气受了?她虽然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可毕竟年纪小,不懂事,你多担待。”
安大太太竟然替安念攘说话,这是破天荒头一遭。
毕竟安念熙不在的日子,安念攘弥补了大太太心头空位。
安念熙不在的日子,自己与安念攘可谓母女相依,感情自然比从前更甚。
“母亲言重了,我和念攘没事,她是孕妇,脾气自然大些。”
不是安念攘,安念熙为何心情不好?
安大太太一惊,难道是那小厮?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
安念熙一头雾水:“女儿在国公府内还能遇到什么人,不都是国公府里的人吗?”
是啊,有主子,有奴才……
安大太太审视着安念熙的面孔,问道:“那个小厮是谁?”
安念熙愣住:“什么小厮?”
安大太太话说一半,欲言又止。
安念熙是敏感的,也是面子重的,自己不能贸然让她失面子。
“没……没什么。”安大太太讪笑。
安大太太已经做好决定要彻查此事。
安大太太几乎将国公府里年轻的小厮都暗中观察了遍,那些小厮无论气质还是言谈举止都粗俗得很,无论如何也叫人难以相信安念熙会看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女儿何等清高之人,断然不能够的。
一日,安念攘在大太太跟前念叨道:“大哥哥对大姐姐到底不一样些,我苦劝他良久他何曾听我的?大姐姐也不知同他说了什么,他倒是从佛堂出来住回了锦绣园。”
“他们的姐弟情一直深厚。”
都是自己的子女,感情深厚,这对一个母亲而言是最开心引以为傲的事情了。
“从前,大姐姐让大哥哥将一个小厮从柴房调到锦绣园当差,大哥哥也是二话没说答应了,还让那小厮顶替了云生位置,跟着跑前跑后呢。”
安大太太一惊:“后来那小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