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侧妃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她堵了回来。
庄宜穗沉下来:“怎么了?她不肯给?”
鸠芳摇头,有些涩声道:
“侧妃说,这是爷的命令……”
正院不敢假传爷的命令,同样的道理,锦和苑自然也不敢。
是以,周侧妃的话,无需验证,必是真的。
前些日子王爷说让主子去取账本钥匙,她还当是主子苦尽甘来了,谁知晓,这周侧妃竟能生生叫王爷变了主意。
庄宜穗一怔,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后膝处抵住榻沿,倏地跌在软榻上。
她捂着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爷究竟是何意思?”
她入府多日,几乎是事事不顺,她再如何,也不过是刚刚大婚的女子,新婚夫君这般偏宠妾氏,她心中的委屈不知几许。
却又不得与旁人说,如今再听鸠芳的话,她气得险些哭了出来。
她做错了甚?王爷要这般作践她?
鸠芳忙上前扶住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主子?”
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王爷的确过了些,就算再宠妾氏,这般大事上,怎可胡作非为?
但她不过小小的一个婢女,如何能对主子爷妄议评价。
庄宜穗忽地推开她的手,她抬起头,眸中皆是寒意,一字一句道:“本妃绝不会就这般善罢甘休的!”
鸠芳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见主子脸上的怒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庄宜穗捏着账本,指尖似都有些颤抖,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沉声吩咐:
“去请洛侧妃过来。”
鸠芳一惊,忙劝阻:“主子不可啊!”
洛侧妃心思比主子深了不知多少,甚至无需多想,鸠芳都可猜出,洛侧妃必定是不怀好意。
那般的人,岂是无有图谋,就会和主子联手对付周侧妃?
只怕到最后,周侧妃无碍,洛侧妃清白,只她家主子一人落了差错。
鸠芳讲得苦口婆心,恨不得将这些道理揉碎了塞进庄宜穗脑中,叫她认清洛秋时的真面目。
可惜,这些庄宜穗皆听不进去,她冷眼扫过鸠芳:“如今,本妃连你都命令不动了吗?”
鸠芳哑声无言,顶着她冷厉的视线站在原地顿了片刻,终究是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低服了服身子:“奴婢听令。”